他負責,她希望他們依然是朋友。既然如此,他便如她所願吧,不然能怎樣?畢竟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他不能用世人常有的思維模式來度量她……

想起方才爭搶瓷瓶的情景,他又不覺微笑。他看到了一些雲莫白置身官場之外的東西,而這讓他感覺很溫暖。

雲莫白閉著眼躺在岩石邊,卻也沒睡著。她心裡在想一個問題——是誰要置她於死地?

他們遇襲是在送親之後,所以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麼挑撥兩國關係的第三方勢力,同時也排除了皇甫熊衍的敵人,因為對方的意圖不是殺死皇甫卿。雖然華風最近會招人嫉妒,但還沒到會被人視為眼中釘的程度。所以,此次襲擊多半是衝著她雲莫白而來。

最有可能的是朱岐炫和皇甫熊衍,如果是他們兩人之一,特地等到皇甫卿離隊才出擊也就解釋的通了。雖然朱岐炫因為對她有所誤會而產生了嫉妒,但她畢竟曾經對他有所幫助,他不像是個忘恩負義之人。綜合來看,最大的可能是皇甫熊衍。

但皇甫熊衍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動手?雖然他有除掉她的動機,卻沒理由這麼急啊?她越想越忐忑,難道京城有什麼變故?

雖然心緒煩亂,但架不住身上有傷、體力不支,雲莫白終於還是睡了過去。朦朧間聽到馬的嘶鳴,眼皮開啟一道縫隙,微微的光亮,天亮了?雲莫白用力支起身子,抬頭向上望去。那高高在上的洞□入的陽光晃到了眼睛,她不得不又閉起雙目。

“逐月!”

耳邊傳來華風的歡叫,雲莫白於是緩緩睜眼,仔細去看。一匹純白的駿馬正努力從那高懸的洞口上探頭下望,正是逐月。

華風躍到洞口的正下方,抬頭叫道:“逐月!”

逐月發出嘶鳴聲回應他。

接著,旁邊又湊上一匹黑馬。

雲莫白也欣喜地喊道:“追風也在!”看來他們的坐騎一直都在尋覓主人。

華風滿臉喜色,又衝馬兒喊道:“好逐月,快去找人來救我們!”

雲莫白在一旁搖搖腦袋,不置可否。雖然逐月跟追風尋到了他們,但並不代表它們可以找來其他人對他們施救。畢竟荒山野嶺哪裡去找人來?更何況還是讓馬去找……

兩匹馬兒長嘶一聲,轉身離開了洞口。

看它們消失在洞口,雲莫白問華風:“你覺得它們能幫你找人來?”

華風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洞口,“當然,逐月和追風是有靈性的。”

雲莫白啞然,“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華風點點頭,“當然。”說完,又有些猶豫,“我一個習武之人,在這裡呆幾天倒是沒問題。可你的傷比較重,確實不能等太久。”

雲莫白看他為難的樣子不覺好笑,也難為這個粗人還能想到自己的傷。“不然這樣,我在此處等逐月,華兄再往山洞深處走走。”此處有水、有魚,倒不擔心餓死。只是她肩頭的傷若感染就麻煩了。

“好。若我找到出口便回來找你。”

“找不到出口你也要回來。此處有魚,你抓幾條,取些魚油塗在衣衫之上,做成較耐燃的火把,帶上兩支。依舊如我們進來時那般摸索,若地形有變就點燃火把看看究竟。但是你要答應我,兩支火把用完之時必須返回。”她可不希望華風有什麼意外。

華風應允。於是兩人先吃了些生魚片,然後華風做了兩個火把,準備啟程。出發前又弄了些生魚片,留給雲莫白。

華風走後,雲莫白開始思索自己的生存機率。其實在她看來,自己已經死過了兩次。第一次,她穿越到了玄國並獲得新生;第二次,則是墨子嵐手下留情。想到墨子嵐,她忍不住想起那天看雪的公主,只是靜靜地靠著她、聽她說話。那是一個疲憊的孩子,雖然他貴為公主,卻無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