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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再發,毒性蔓延更廣,只能慢慢調理。”
看著歐陽豐失望的神情,雲莫白往後縮了縮身子,那似乎是對她失憶的譴責。
歐陽豐看看她,狠了狠心。既然他來這裡之前便已經決定了要做這個惡人,那麼該說的話他就一定要說完:“莫白,我知道你的病情還不穩定,現在說這些不太合適。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西邊的新領土需要人駐守,南邊的戰爭可能隨時爆發,朝中不能沒有宰相鎮守。這幾日你沒有上朝,官員們已經開始猜測了。雖然陛下將訊息壓了下來,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的意思……”他試探著說道:“你能不能先上朝,哪怕只是站著也行”
雲莫白眼神閃爍,下意識的躲避。“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她比這裡的人多讀過幾個朝代的歷史、多看過幾部政治大戲,但她畢竟沒有經歷過政治風霜的洗禮,她做不了宰相。
見她退縮,歐陽豐有些急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即便失憶了,也不會影響學識和謀略對不對?只要向你提供資訊,你依然能夠做出判斷,對不對?!”
雲莫白慌了神,不知所措。折魂一下子擋在了她的身前,“歐陽大人,陛下的旨意是要雲大人靜養。”
聽到陛下二字歐陽豐一下子洩了氣,雙手無力地垂下,神色黯然。喃喃道:“分明是你將我拉入了這個局,如今自己卻先退縮了。分明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加用心、更加努力,我就不明白了,每日都想著的事情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忘記了?”
雲莫白呆呆地看著他,每日都在想著的事情……是指的那些計劃嗎?她將他拉入政局,她才是始作俑者?看著歐陽豐頹然離去,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麼?她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夜晚,依舊是噩夢。這一次,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揮劍斬斷了几案,一瞬間金戈鐵馬、血流成河。一個女子站在血泊中向她微笑,傾國的容顏在廝殺的背景中扭曲、龜裂、破碎。她一身冷汗地醒來,卻發現一隻手掌正握著自己,溫暖而有力。
黑暗中,她認出了那人的眼睛,“墨子嵐……”他怎麼會在?
“你做噩夢了?”他的語氣充滿關切。
雲莫白躺在床上,點了點頭。那手掌的溫度令她安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她需要這種安全感。
“我聽折魂說了。”墨子嵐抬起另一隻手,拭去她額頭的汗水,“歐陽豐的話你不用在意,朝中沒什麼大事,而且華風也快回來了。你只要安心養病就好。”
雲莫白靜靜地望著他,記憶的空白所帶來的不安漸漸消散。這個男人的話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她覺得可以信賴,讓她感到安全。“我今天想起小時候的事了。”
墨子嵐笑笑,“我聽折魂說了,等你病都好了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墨子嵐……”
“怎麼?”
“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歐陽豐的話始終盤旋在她耳邊。
墨子嵐輕撫她的秀髮,“你是個倔強的人,聰明、獨立、好強。最初我以為你野心勃勃,後來卻發現並非如此……”說道這裡,他有些出神,喃喃道:“你若真是野心勃勃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知道該如何得到她了。
雲莫白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撫平那臉上的憂傷。指尖碰觸面頰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驚。她連忙縮手,卻一把被抓住。
“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否意味著此刻的情意才是你的真心?”
看著他眼中的期許,雲莫白恍惚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是捨不得那溫暖,捨不得那令人安心的感覺。
墨子嵐將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聲卻堅定地說道:“如果是這樣,別指望我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