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看見,霜鈴被趕到船艙門口的流蘇拉了進去,便釋然笑了,霜鈴,無論我們在哪裡,都要幸福。

就在我以為將要葬身海底之時,我的手臂被人緊緊地拽住了,再也移動不得分毫。待這股海水退卻,我才發現原是柳風救了我一命。

“抓住舵盤,不要鬆手,否則死在海里。”柳風皺眉命令道。

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活命之法,當下便雙手抓牢了舵盤。

龍捲風開始展示它真正的威力了,數十米的海浪一次次地奔襲而來,如泰山壓頂,不留絲毫喘息空隙。

如此這般堅持了一個小時,我早已全身冰冷,嘴唇烏紫,周身血管好似僵掉一樣,只是憑藉一股信念,抓著舵盤不放。

爾後,意識開始漸漸模糊,最終還是鬆開雙手,昏迷過去,隱約覺得有人扯斷了我的銀手鍊。

本以為陽壽已盡,要去閻王爺那兒報到,卻不想醒來時,才發覺自己原來躺在了一個海上小島上,銀白的沙灘,碧綠的海水,火紅的夕陽,風景如畫,好似人間天堂。

見此美景,我心境亦佳,伸足了一個懶腰,才慢悠悠地爬起。

待起身後方發覺身後火堆旁竟坐著柳風。

淡然的夕陽餘輝照在他的側臉上,使得原本僵硬的線條柔和許多。以前我從未仔細看過柳風,只因他目光一向太過銳利,似能看透我的心思,給我以無形壓力,所以,每次與他相見,我都會盡量匆匆結束,決不多停留片刻。

這次,或許是大劫剛過,他收斂了平時的威嚴與強悍,眼中竟還帶著幾縷溫情。

此時我方才仔細打量柳風,他濃眉深眸,臉似刀刻。

“不認識我了嗎?竟不眨眼地盯著我瞧,難道睡了一天一夜便失憶了不成?”柳風說話難得有語調,聽得出情緒。

原來柳風也識得風趣,我不禁笑出了聲:“扶柳當然識得大表哥,扶柳只是奇怪了,什麼時候與大表哥這麼有緣分,連落難也能困在同一座荒島上。”我自是猜得出,是柳風在驚濤駭浪中救了我,然後帶著我上了這座荒島。只是難得他有幾分幽默,我也就故意裝傻了。

柳風突得劍眉一揚,爽朗大笑道:“看來,我還真的與扶柳十分有緣——好了,不再說笑,我先上山採點野果,拾些柴禾。”說罷,就不入這荒島深林中。

採點野果?我無奈淡笑,吃得飽嗎?現在又不是減肥特殊時期,而是一天一夜粒米未進,就吃二顆小杏仁?

只有自力更生了,我抬起手腕,銀鏈子果然不在了,應是柳風為救我,不小心將其扯斷,現在怕是早已沉入海底,也罷,沒有束縛。

我順手摸了一下耳垂,還好耳環尚在,頓時興奮地小跑至海邊,取下耳環與發上緞帶,將耳環上的墜飾取下,僅留下銀鉤,然後再綁上緞帶,算是製作成一個簡易魚鉤吧。

運氣還不錯,日沉大海前,還真的讓我釣上兩尾海魚。

我提著魚回到火堆旁,柳風早已回來,見我驚訝道:“怎麼弄得兩條魚?”

我微微一笑,略微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大表哥,借用一下你的小刀,殺魚。”

幸好以前跟著雪君學得一二手,我烤出來的海魚,雖不是佳餚,但在這種情況下也算得上美味了。魚肉鮮香,滑嫩無刺,吃得很快,片刻之後,就僅剩下兩架魚骨頭了。肚皮填飽後,當然要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我便將柳風拾來的一部分柴禾攤在沙灘上,均勻地灑上海水。

見我舉動奇怪,柳風疑惑調侃道:“山人又有何妙計?”

“準備些半溼柴禾。”我頗有些理直氣壯。

柳風追問道:“半溼柴禾有什麼用嗎?”

“大表哥辛苦拾來這些柴禾,不就是為明天的烽煙求救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