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懣的書生,楊易大為感嘆。

滿清的奴化之功,當真了得!

短短百年,連自家老祖宗是怎麼死的都已經忘卻了,但扎辮子,剃光前額的事情卻不敢忘記。

見這個書生還在長吁短嘆,楊易輕聲問道:“這位老兄,你就因為對貪官不滿,寫了點文章而已,怎麼就驚動了乾隆?他竟然還親自過問此事,你到底寫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文章?”

“你……你怎敢直呼聖上名號!不怕殺頭麼?”

這書生本來還在自怨自艾,神不守舍,聽到楊易直呼乾隆的姓名之後,竟然如同別踩到尾巴的貓狗一般,對楊易呵斥道:“大膽狂徒,聖上的名號也是你能喊的麼?你……”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處境,這才反應過來,對楊易懦懦道:“楊兄勿怪,小弟一時口不擇言,還請楊兄莫要放在心上……”

楊易轉身嘆氣道:“人家都要殺你全家了,你竟然還對他忠心耿耿,做狗做的這麼徹底,倒也少見!你喊我楊兄,恕我不敢答應,楊某豈能與狗做兄弟!”

楊易說話間,邁步前行,長劍閃動,幾輛囚車盡被他長劍斬開,他不再詢問這些人到底是因何獲罪,長劍入鞘,飄然而去,再不回頭。

留下青年書生呆立當場,臉上忽青忽白。

押解官捂著耳朵看著楊易遠離此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手下有小兵低聲問道:“大人,這些人應當如何處置?是將他們繼續押往京師麼?”

押解官罵道:“你奶奶的!楊易救下的人,你敢抓麼?山陰縣領因為從新抓了楊易救下的江湖好漢,被楊易殺了一個回馬槍,割了腦袋掛在旗杆上,這事情天下哪個不知?”

小兵道:“那該當如何?”

押解官道:“老子與楊易大戰三百回合,後終於力竭被傷,被楊易割下了一隻耳朵後,昏倒在地。你們也都是如此,回去就這麼跟上面說!”

小兵道:“那恐怕會被長官責罰。”

押解官道:“總比丟了腦袋要強!”

此時楊易的赫赫威名,已經被天下所知,便是押解官這些清朝的朝廷命官,也不敢對他稍有忤逆,深恐遭來殺身之禍。

此時楊易邊走邊嘆,如今天下死氣沉沉,若想推翻滿清,這讀書人是無論如何指望不上了。

離開大道一路直行,到了一個酒店之內,剛剛跳下馬,酒店之內的酒客紛紛起身,轟然做了鳥獸散。

酒店掌櫃哆嗦嗦嗦迎上前來,“楊大爺,您老來啦?”

楊易道:“你認得我?”

酒店掌櫃道:“天下如今又有誰不知道您老的威名?”

“咦?”

楊易見他談吐不凡,眸子裡精光不時閃現,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當下拍了拍桌子,笑道:“掌櫃的為何做出這麼一副樣子?楊某還能吃了你不成?坐下說話便是。”

酒店掌櫃低頭哈腰道:“在您面前,哪裡有小人坐下的份兒?您老人家被稱為冥王,手中人命無數,小的實在是怕的厲害!”

楊易見他嘴臉說害怕,但眼中卻毫無懼怕之色,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神情,不由大笑:“掌櫃的,你是紅花會的會眾,還是屠龍幫的殘黨或者是朝廷中人?”

掌櫃道笑道:“主上聞聽楊爺殺官殺賊,專與清狗作對,特命小的在此等候,為楊爺獻上一杯水酒!”說著轉身抱了一罈酒走到楊易身前,“這是窖藏了七十年的老酒,世上所存不多,小的為楊爺倒上一碗!”

他一抹桌子,酒桌上的兩隻酒碗忽地跳了起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了酒桌中間,隨後拍開泥封,將酒罈傾斜,這酒罈怕不有幾十斤重,他將酒罈輕輕舉起,慢慢傾倒,毫無半點搖晃,堪堪酒水與碗口持平,方才將酒罈放到桌下,這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