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說:“我聽到徵天受傷時還真是被嚇到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遇險我都不想再逼他。他跟小朗的感情我們四個人都是一路看著過來的,小朗朋友很多,但我們都看得出他跟徵天的步調是最一致的,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他們都已經把彼此綁在一起,誰都沒法把他們分開。雖然這次徵天只是傷到了胳膊,但他在無聲地提醒我一件事,他有事時能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他爸爸,所以他需要另一個人。”

胡靈翠說:“小朗沒有你說的這麼懂事。”

傅麟說:“不,他比我說的還要懂事,所以即使一開始我們想在‘不驚動’他們本人的情況下讓他們分開,我們還是捨不得小朗,想他繼續像自家的孩子一樣來看我們。”

傅母點頭:“上次傅麟出事,我腦袋一空,誰都沒想,直接就把電話打到了首都那邊找小朗。小朗聽到電話後馬上就趕了回來。後來我才聽說,當時小朗剛跟唐老剛把送給文森特一家的轉心瓶燒好,如果他跟著唐老一起去接待文森特一家,今年的‘瓷器長廊’說不定就有胡家灣的位置了。海外市場這塊大蛋糕是胡家灣一直都想開啟的,小朗卻想都沒想就放棄了這個機會。”

傅麟看了寧安國一眼,猶豫著說:“當時楚家老爺子親自出面,求唐老把這個機會給了楚秉和和他兒子楚應昆。”

在場的人都知道寧安國的身世,一時有點沉默。

寧安國本人卻不大在意。

他被楚家被迫或主動地放棄了一次,他也放棄了楚家一次,也算是扯平了。楚老爺子疼哪個兒子,愛哪個孫子,對他來說都沒多大關係。

寧安國朗笑說:“別人要豁出臉去求的機會,小朗卻靠實力拿到了,有這樣的本領走遍天下都不怕,放棄一兩次有什麼?”

傅麟也笑了:“沒錯,小朗才幾歲?哪用怕沒機會!”

雙方達成共識,話題就變得輕鬆起來。彼此一交換意見,對未來的態度都變得非常樂觀,不管怎麼,家裡這邊是不會對他們有阻礙的了。外面的風風雨雨再多,對於早熟過人的傅徵天和寧向朗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他們真要能邁出那一步,肯定已經認真考慮過可能遇到的難關。

傅麟想得更遠:“現在他們剛開始,倒是不用急著定下來。不過將來他們要是真的決定了,你們可得幫他們張羅一下,不用太正式,至少親近的人都該請來吃頓飯。”

傅母抓緊傅麟的手糾正他的話:“是我們。”

傅麟知道自己失言,馬上補救:“沒錯,是我們。”

這樣一來,他又多了一個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

這一次“會談”非常成功,寧安國和胡靈翠踏上歸程時,胡靈翠還有點咋舌:“怎麼就討論到要請什麼人來喝喜酒了?”

寧安國笑了起來:“我們都只有一個兒子,不想這個想什麼?你也確實該想想這事兒,我這邊倒好,沒幾個要請的,你那邊可是一大家子人。”

胡靈翠啐道:“什麼我這邊你這邊,我家不就是你家。”

寧安國心中熨帖,伸手抓住胡靈翠的手,手指緊緊相扣。

寧向朗和傅徵天可不知道連自己的“婚宴”都被排上了日程,他倆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醒來時都精神百倍。

相較之下李玉白倒有點憔悴,因為楚洵習慣了早起鍛鍊,一大早就把李玉白拉了起來。

李玉白抵死不從。

楚洵說:“多鍛鍊鍛鍊你也會有漂亮的大腹肌。”

李玉白:“Zzzzzz……”

楚洵再接再厲:“說不定還能長高……”

李玉白:“……”

早知道這傢伙會把這話揪出來來來回回地說,他一開始就不瞎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