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兮抖動著雙肩,待聽到章氏的責罵聲,心頭的怨氣越發地重,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將慕梓煙狠狠地踩在腳下,她才是慕侯府真正的嫡女。

章氏獨自撐著椅子站了起來,抬眸看向立在外頭的李大夫,“還不進來,本夫人的手若是廢了,我便扒了你的皮。”

李大夫並未有絲毫地驚慌,不過是垂首入內,而後為章氏檢查著傷勢,低聲道,“夫人忍著些。”

“恩。”章氏只是存著一口氣才忍到現在,如今手腕斷裂的疼痛,胸口被刺的痛楚盡數襲來,她痛得咬緊牙關,渾身冒著冷汗。

慕梓兮乖順地垂首立在一旁,只是用那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看著她,不敢作聲。

章氏見慕梓兮這般地不成器,轉眸不願看她。

李大夫用帕子裹在她的皓腕處,熟練小心地為她接骨,而後說道,“夫人,您這手需要好好調養,不過日後怕是不能提重物了。”

章氏一聽,雙眸露出濃濃地憤恨,這筆賬她日後定要千萬倍地討回來。

待李大夫退出之後,慕梓兮拿過帕子為章氏輕柔地擦拭著額角的汗珠,“娘,此事大伯父要親自處置,萬一……”

“沒什麼萬一,你沒瞧見你父親撇下我們母女倆,去了老夫人那處。”章氏此生最恨地便是慕擎然的薄情寡義,如今她受了這番羞辱與苦楚,而他卻不曾給她絲毫地疼惜與安慰,竟然連一絲關切地眼神都沒有,便這樣轉身離去。

她一手緊緊地攥著扶手,壓抑著心頭的怒火。

慕梓煙被慕擎元抱回煙落院,齊氏也得了訊息,在鍾慧的攙扶下也趕了過去。

慕梓煙躺在床榻上,雙眸泛著淚光,一順不順地盯著慕擎元,隨即便從床榻上下來,當即跪下。

“煙兒,你這是作甚?”慕擎元連忙將慕梓煙扶了起來,“這地上寒氣重,你這孩子怎得這般任性?”

慕擎元說的話,聽著似是責備,實則是掩飾不住地心疼。

慕梓煙聽著久違的父親的關切之言,心頭溢滿了酸楚,上一世的種種湧上心頭,她早已淚如雨下,看向慕擎元,低聲道,“爹爹,是女兒錯了。”

“傻孩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慕擎元哪裡見過寶貝女兒這般傷心落淚過,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是用指腹拭著她落下的淚水,心疼不已。

慕梓煙隨即又跪下,“爹爹,實在是二嬸嬸欺人太甚,故而女兒氣不過才動了手。”

“煙兒起來再說話。”慕擎元沉了沉聲。

正巧齊氏入內,便瞧見慕梓煙哭成淚人兒似地跪在地上,而慕擎元則虎著一張臉,她連忙疾步上前,怪嗔地看向慕擎元,“剛回來,便這般不待見煙兒?”

慕擎元見齊氏過來,俊朗的臉上堆起了難得溫和地笑意,“夫人,我怎敢?你當心些,可不能動怒。”

“哼。”齊氏柳眉微挑,杏眸瞪了一眼慕擎元,心疼地將慕梓煙扶了起來,“煙兒啊,你且起來,有娘在,看誰敢欺負你。”

慕梓煙看著眼前的父母親,心裡溢滿了暖意,她知曉自己前世太過於驕縱任性,不諳世事,倘若自己多些心眼,也不至於被暗害成那般,弄得家破人亡。

她撲上前去,一手摟著一人,“爹爹,孃親,是女兒做的不好。”

慕擎元面露難色,看向齊氏,“夫人,我真的給煙兒出氣了,有我在,誰敢欺負煙兒!”

齊氏白了一眼慕擎元,輕輕地拍著慕梓煙的後背,“煙兒,是孃親不好,往日太慣著你了,你心思單純,才著了那起子黑了心腸人的道。”

慕擎元垂眸看向慕梓煙,“煙兒,你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敢惹你不痛快,爹爹定然給你出氣。”

此時崔嬤嬤入了裡間,看見屋內的情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