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對她雖不至於噓寒問暖,但她卻明顯地感受到他的關懷備至,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否也中毒了,才會心性大變,不像是她厭惡至極的“壞人”。

他對她的態度轉變,樂壞了谷內眾人,但箇中滋味,唯有她能深刻體會。她寧可他待她一如以往,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令她如坐針氈,被迫偎靠在他懷裡,不知該如何應對。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深沉探索的黑眸,不知已注視著她多久了,濃眉不悅地擰起。總是這樣,即使她人在他懷裡,心卻不在,她可真有辦法惹怒他。

“啊……痛。”紅葉慘叫一聲,因把於腰間的大掌倏地收緊,這一吃痛,遊移的心神迅速歸位,委屈地雙眸對上他含怒的黑眸,她覺得頭皮發麻,一雙小手輕置於他胸膛,怯怯地低喚:“烈……怎麼了?”

這個男人又莫名地在發什麼火了?

這親暱地叫喚,也是自他怪異的那一年起,他強逼著她這麼叫的。

“你剛才在想什麼?”黑眸危險地眯起,語氣不善地問道。

基於多年慘痛的教訓,紅葉警覺地精神倏地一振,對他揚起一抹燦笑。

“我只是在想,你不愛吃甜食,卻獨愛吃我做的雪花糕,等我病好了,我再做給你嚐嚐。”

“是嗎?”歐陽烈大掌輕撫她細緻的雙頰,黑眸微斂,似是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偽。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騙你呢!”

清麗細緻的小臉上,綻放的笑甜得猶如盛開的花朵,教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紅葉。”低沉的嗓音輕柔地喚道。

“什麼事?”

“你真把我當成老趙和谷內那群笨蛋,可以任你要得團團轉嗎?”嚴峻的臉孔一沉,咬牙低吼。

這丫頭真以為可以任意愚弄他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烈……別激動,有話好說。”

紅葉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嬌軀下意識地後退,但可憐的她再怎麼退,仍是逃不開他的懷裡,只能努力安撫他的怒氣。

嗚……這男人也未免太難討好了吧?說真話也不行,說假話更慘,他到底想怎麼樣嘛?

“閉嘴!”吼聲方落,火熱的唇舌迅地攫住她的粉唇,不再讓她有惹怒他的機會。

在他唇舌狂烈的肆虐下,紅葉在神智渙散前,腦中掠過桂姨戲謔的話。

他又對她不規矩了……

湛藍的穹蒼,浮雲悠遊,恁是逍遙自在。

“唉!”一聲低嘆,來自手執桃花、垂頭喪氣的紅葉口中。

籠中鳥,一如她現在的寫照。

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愈來愈覺得自己猶如籠中鳥,被困在這毒王谷,不得動彈。

四年前逃走失敗後,歐陽烈開始每天都派人輪流固定在出谷處巡守,以防她再次逃走,對她也採取緊迫盯人的態度。

仰首再次輕嘆。難道她真要一輩子被困在這毒王谷裡了嗎?

莫言遠遠即瞧見坐在桃花林裡咳聲嘆氣、把玩著手裡桃花的紅葉,腳步無聲地朝她走近。

“為什麼咳聲嘆氣?”

“莫大哥你回來啦!” {小‥ 說%之∥家~獨P家%制¥作}

紅葉聞聲驚喜地回首,含笑瞧著莫言在她身旁坐下。他奉歐陽烈的命令出谷一趟,她已經七天沒有看到他了。

“嗯。”他輕哼,從懷裡拿出一個紙袋,遞給了她。

“哇!是菱角酥!”

紅葉開啟紙袋,雙眼發亮,興奮地大叫,一掃方才鬱悶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莫言眼裡有抹溫柔,唇角微勾,側首瞧著她吃得心滿意足的模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