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昨日命人將元翠帶下,卻半途被劫走了,我就想什麼人這樣大的膽子,敢如此挑戰王爺,後來我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裡她是會回來的吧。”

沐悠晴忽然輕拍了拍手,吉瑪領著幾個婆子抬著元翠走了出來,元翠緊閉著雙眼,一身狼狽。

陸宣目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人我就帶回去了,這幅畫留給沐大人好好欣賞吧。”

塔格村陸宣的舊宅院。

陸宣下了轎子,將元翠安置在床上,剛要走,元翠一把拉住她。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元翠掙扎著,臉色血色進退,才兩個月的身孕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有血已經緩緩留了出來。

陸宣冷冷地看著她,沒有動。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沒有辦法,我想救我的男人,孩子的爹……爹……”,元翠慘白著一張臉。

“那個男人不要你,去亂攀高枝,才被人打斷腿的,你也要付出一切去救他,值得嗎?”陸宣冷冷問,心痛的要死。

她沒有辦法不管元翠的死活,所以特意帶她來這裡。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雖沒有……嫁他,但已經是……他的人了。”元翠嘴唇開始發抖。

陸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藥,這個藥是用依米花為主料做成的,小小的依米花頑強地生長在一個水源匱乏的荒漠上,那樣用力地去生存下去,用這花給她做藥引再好不過。

陸宣心裡長長一嘆,將藥和水遞給了她。

畫卷緩緩被開啟,一寸一寸露出一張美人臉來。

沐悠晴盯著這副畫看了很久,久到外面已是萬家燈火,吉瑪端晚飯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主子,晚飯已經備好了,你看……”,吉瑪走上前來。

沐悠晴動了一下,目光茫然地移到吉瑪的臉上,眼裡有淚緩緩湧動。

吉瑪大驚:“主子,你怎麼了?”

沐悠晴低下頭,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哽咽道:“這畫,這畫,他……他……”

吉瑪嘆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乾淨的帕子遞給她。

“當日用剛才那位換的他,其實也算咱們佔了便宜的。不過那也是因為九王爺看在與他往日的情分上順水推舟罷了。今日將元翠送了出去,也算還了人情了,也算好事,主子想開些才好。”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表哥——表哥,他竟然一走就是音訊全無的,竟是這樣狠心。”沐悠晴止住眼淚。

吉瑪目光落在那幅畫上,驚訝道:“這是表少爺從前的畫,看著畫中應是主子十二歲那年的生日宴會上跳舞時情景吧,竟如何落在了九王妃的手裡。”

沐悠晴慢慢地靠在了身後的貴妃椅上,良久幽幽地道:“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家裡長輩有意撮合我倆,我心裡自是無限歡喜,只是還沒有等到正式下聘定親,他家就遭逢變故,從此音信全無,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他,卻是已成悍匪,你說,吉瑪,你的主子這輩子還能嫁出去嗎?”說到後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吉瑪幽幽一嘆:“主子還是別看了,人總是會變的,如果表少爺心裡仍有你,自然是會來見你的。”

“我本來想問九王妃這畫是從何而來,後來想想算了,問了又如何,不過徒增傷感罷了,算了,吃飯吧。”沐悠晴強打歡笑,吩咐開飯。

夜色越來越濃。

沐悠晴躺在床上,厚厚的羅帳掩去身形。

羅賬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門口,褐色的薄棉披風,一身黑色的長衫,身姿挺拔如青松。

單純天真的貴公子一朝落魄成為通緝犯,乾脆破罐子破摔,成為悍匪,再到最後遊戲人生,做盡不恥之事。

人生的大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