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便是“怒火狂天”。“怒火狂天”分為四式,即“怒”式、“火”式、“狂”式、“天”式。

“天”式,乃四式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天”式一出,人必死!要麼是對手,要麼是自己。

此一式,秋夢怒只用過四次,在這四次中,倒下的都是他的敵人。

那麼,這一次呢?是否能如以前一樣,讓他如願以償?

“天”字一出,他的劍便脫手而飛,直取刁貫天!劍至半途,突然“錚”的一聲輕鳴,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用力一抵,便見“怒劍”倏而化成無數,成束、成群地齊齊疾射!

一時,似乎滿天飛揚的,全是秋夢怒的劍,劍挾凌厲之勢,如密集之光雨般勢不可擋!

魔蕭幻出。

那麼虛實難辨的劍影,該指向哪一柄為好?誰能在這眩目之光中,準確、及時地看出其中真正具有實質的那一部分?

刁貫天能!

魔簫起,光芒收。

簫管似乎是隨意地、漫不經心地遙遙上指於天,然後劃出一個小小的光弧。

“錚”的一聲,“怒劍”便已與魔簫接實。

而此時,秋夢怒的身子已開始飄落!他手上已沒有兵刃,更可怕的是他的力道已全部貫入於方才的一擊之中。

幸好,“天”字劍式,絕非那麼簡單。

劍簫相擊、劍芒乍收之下,突然順蕭而下,疾然一抹!

一道血光飛起,刁貫天的右手大拇指己被斬落於地,在地上亂彈著。

但一切還未結束,刁貫天—痛之下,疾然撤步,簫交左手,向“怒劍”磕擊。“怒劍”一沉一撩,進行了它最後一個過程。

只見一道銀色的光練突然繞著刁貫天的身軀疾然穿掠,像是一條銀色的毒蛇在刁貫天的四側迂迴著,待機而噬!

刁貫天突然急速旋動起來。

急旋之下,他始終以正面面對驚人之“怒劍”,魔簫橫封縱掃,不知拆了多少招,能使刁貫天應付得如此困難的人,江湖中恐怕難以尋找了。因為“天”劍式乃凝集著使劍之人的靈魂與生命之劍式!

劍式一破,劍客即亡。

“天”劍式,破?——只見刁貫天封招了十幾招之後,“怒劍”竟可借他相擊之力,倏而反翻,掃向他的後背!

這是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之劍法!

刁貫天發出震撼山嶽的一聲巨吼。

巨吼聲中,銀棍、銅槍、銀劍的耳中立即滲出一縷殷紅的鮮血。他們,已經被這巨吼之聲震聾了。

刁貫天巨吼之後,他的身側突然出現一道幽綠的光環。

光環繞體而飛,發出“呼呼”之聲,然後,便聽得“轟”的一聲響,怒劍已斷成無數截,飛射而出。

其中兩截,插入秋夢怒的胸中,穿體而過!

秋夢怒倒下了,倒下時,他發出一聲輕輕的呼喚。

沒有人聽到他在呼喚什麼——銅槍、鐵棍、銀劍已聾,而刁貫天手指之痛已讓他心中煩燥不已,哪裡會去留意什麼?

秋夢怒輕輕地喚著:“千——千!”就此魂飛魄散。

刁貫天舉著自己血淋淋的手,向銅槍、鐵棍、銀劍走去。

銅槍、鐵棍、銀劍無動於衷,他們靜靜地坐在那兒,似乎全然未看到刁貫天向他們走過來。

四丈,是如此;一寸之距,仍是如此。

刁貫天已走在他們身前,他們仍是低垂著頭,靜靜地坐著。

刁貫天一聲冷笑,魔簫劃空而出,深深扎入銅槍的咽喉之中。

刁貫天這才發覺銅槍早已死了:一縷鮮血掛在他的嘴角上。

他竟嚼舌自殺了!

而銀劍、鐵棍二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