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腦子裡亂作一團,直到沙沙地腳步聲遠去,我刻意繞了道,從梅林另一側出來。

走到路口,卻不見了南陵蹤影,我這才想起,莫不是剛才韓博他們走出時撞見了她!我急忙向林中呼喊。

“美人。”南陵顫巍巍的聲音傳來。

我掠到梅花樹下,韓博正擋在南陵身前,眸光犀利。

“南陵,你過來。”我定定地開口,柔順的鹿皮大麾從我肩頭垂下,在傍晚的清風中擺盪。

韓博欲伸手擋去,我怒喝道,“你眼裡可有本宮!”

我第一次這般厲色,還刻意將稱謂換成本宮,說起來頗為拗口,可現下只能拿身份來壓制於他。

“微臣不敢。”他連忙揖禮,南陵竄到我身後。

“你先過去,我有話要問他。”

南陵走到丈餘外,閃爍地盯著這邊。

我緩緩踱到他身旁,側身道,“謝謝你當日手下留情。”

“微臣不知美人身份,多有得罪。”他深深低著頭,聲音沙啞。

我壓低聲音道,“她什麼也沒看到。”

韓博一驚,猛地盯住我,眼神晦澀,雙手緊緊握在腰間。

“知恩圖報這道理我明白,所以今日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拍著他的肩頭道。

他低頭不語,突然抬起頭來,“為何你要偽裝成永巷宮女?”

“這宮裡誰沒有偽裝?你沒有麼?”我笑道,可心裡竟有些苦澀。

“微臣,冒犯了…”我聽得出他語氣中的不甘。

“你我不必客氣,但我仍要奉勸一句,不忠不義之事不可為。”我撥開身前的梅枝,伸手摺下一朵梅花,插在鬢角,款身走了出去。

搪塞南陵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她還小,似乎還未沾染宮中虛偽的習氣。

回到猗蘭殿,我感覺有些困頓,剛褪下中衣,劉徹便從外面走來,我一驚趕忙捂住衣服。

“朕今晚便在你這裡。”他自如道,宮女褪下外袍。

“我身體不舒服…”我慌亂地解釋。

“備水沐浴。”他吩咐道。

我坐在榻上不再說話,索性鑽進被子裡,他將我撈了出來,在我唇上蜻蜓點水一般,啄了幾下道,“沐浴完再睡。”

“如果有人背叛您,陛下會如何處置?”我試探性地問道。

他臂力一緊,冷冷地拋下一個字,“死。”

我渾身一顫,伏在他懷裡也無法感到暖和,痴痴望著他,眼前浮現的卻盡是霍去病的臉。

浴池寬大暖和,房間燃著充足的炭盆,水汽繚繞,池中水上飄著點點花瓣,劉徹攬著我走到中央。

“你先洗,我在外面候著。”我看著婢女將他的衣衫層層解開,不禁侷促起來。

“給李美人更衣。”他無視我的窘迫道。

宮婢們趕忙上前,我捂住胸口不鬆手。

“愛妃是要朕親自動手?”劉徹勾起嘴角道,說話間朝我踱了過來,半露的衫子披在身上,隨著步子擺盪。

“讓她們都出去…”我紅著臉道,聲如蚊蚋般低了下去。

再抬起頭時,浴室內已空無一人,我喉頭哽了一下,雖說已有過肌膚之親,可從心底我並未做好真正像妃嬪一樣來伺候他的準備,我入宮始終是為了尋找回家的路,雖然毫無頭緒。

“過來,聽話。”他已經褪下衣物,站在水池邊,熱氣繚繞在身前,一室旖旎。

我支吾著就是不肯過去,猝不及防,被他攔腰抱起,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水中,熱水將我層層包裹起來,未褪的衣裙浸溼,緊緊貼在身上。

“你…”我在水裡撲騰了幾下,只見劉徹優雅地除去最後一層褻衣,小麥色面板肌理分明,我控制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