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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夢下至安徒生,來者不拒。”我漫不經心道。
“那些是何人撰寫,為何我從未聽聞?”這回輪到她疑惑了。
“都是一些奇文誌異,沒有記載的,這裡的書我看過的卻是不多。”
《詩經》和《大學》以前倒是選修古典文學課時,研讀過一陣子,其他的就只聞其名,不通其意了。
不知不覺地在金華殿呆了一個下午,回去時南陵和我抱著幾摞竹簡滿載而歸。
她送我四卷《詩經》和兩卷《尚書》,《尚書》又通《上書》,即上古之書,記載著許多珍貴的歷史公文,是皇家必讀的儒家經典。
隨手翻開一卷,映入眼簾便是堯典二字,篆文加上古體敘事,晦澀難懂,所敘主旨不外乎仁君治民之道,賢臣事君之道。
“愛妃學會了多少?”熟悉的味道從身後傳來,長臂自然地環在我腰間,剛才看的認真竟沒察覺有人進來。
“很多都不太懂呢,等我慢慢研究。”我合起卷軸,不著痕跡地掙脫他的懷抱。
“朕就知道,你和鄭美人趣味相近。”他站起身,微微仰頭。
我上前幫他更衣去冠,隨口道,“鄭美人那樣的女子,真是難得。”
“你也很好。”他說著俯身湊了過來,在我唇邊停住,“只是性子太烈,就像一隻爪牙鋒利的小獸。”
我斜眼瞟著他,“那你的品味可真獨特。”
“明日請安後,到承明殿去,朕帶你見一個人。”他抵著我的頭髮道。
“誰?”我好奇地從他臂膀中鑽出。
“明日便知。”他故弄玄虛。
夢中是開不盡的桃花樹,灼灼靡靡,粉瓣如雨。
早晨醒來時,只覺一律清音在胸中纏繞,未及梳洗,烏髮慵懶地披在肩頭,薄衫微涼。就著一室安靜的晨光,撫上琴絃,餘音嫋嫋,我第一次發覺,從猗蘭殿的窗外,能看到東邊初生的紅日。
聽若予說,尹夫人近來身體虛弱,一病不起。我又想起,那晚的神秘女子,一霎恍惚,尹夫人身上隱藏了太多疑點,劉徹對她無微不至,遷就備至,深養於桂宮,不受紛紛擾擾。
“幫我準備一些補品,咱們去明華殿一趟。”我褪下薄衫,換上一身淡粉色短襟宮裝,領襟交疊,繡著淡淡的桃花瓣,腰間垂著月白色流蘇,下襬微開,錦布重疊套下,花蕊一般包裹著,娉婷嫋嫋,端端正正地梳了一個飛雲髻。
“諾。”南陵忙著準備去了。
桂宮除了桂樹,仍有老槐和梧桐,殘花已謝,綠葉猶新。
剛踏入明華殿正門,便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傳來,眾人見我到來,皆是微微一愣。一個眼尖的宮婢首先認出我來,這也難怪,原是我第二次來到這裡。
明華殿粉色紗帳嫋嫋,倒和我這身衣裳很是般配。
“拜見李美人。”
“不必多禮,本宮是來探望尹夫人。”我虛扶擺手,款步入內,繞過帳簾。
小宮女卻在身後慌忙地阻攔,“陛下…”
她未說完,我已經停下腳步,隔著帳簾便能看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床上交纏的兩條人影,隨著錦帳輕微起伏。
我登時意興全無,心絃輕輕地繃了一根,忽而又覺得自己可笑,皇帝在和他的妃子親熱,天底下沒有比這件事更正常的了。
腳步邁開又收回,淡粉色的群擺在地上繞了幾圈,最終停頓。
轉身的一霎,抬頭不期然對上一道目光,劉徹見我到來,還抱著尹夫人的手臂有片刻的僵硬,隨意恢復常態,只定定地望住我。
我穩住心神,扯出一抹笑容,嫋嫋而入。
“臣妾聽聞夫人染疾,特來探望,不料陛下也在。”我福身參拜。
“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