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難。”劉徹坐在我身前,拉開竹簡,喟嘆道。

“陛下不用讓臣妾過目,您如何決定皆可,永巷或者長門,但憑發落。”

“朕絕不會讓你離開半步,”他將我揉進懷裡,“但要委屈你二哥一段時日。”

“他雖不是天縱奇才,卻也本份安守,陛下不能因著莫須有的罪名,便牽罪於他。”我抬起頭來,這是我第一次開口為李廣利辯護。

此刻在我看來,他即便再愚魯,再不堪,卻並無過錯。

而衛子夫處心積慮,我便偏不遂了她的意。

“你莫要亂想,一切交給朕,朕不會讓你受委屈,一切皆是暫時若此,大軍征戰,不能亂了軍心。”劉徹安撫道。

“我便只有這唯一的兩個親人了。”我佯作悲慼地輕嘆,可心裡卻明鏡如水。

劉徹最見不得我軟下姿態,便更覺有愧,私下對我亦是加倍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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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自古美人如名將——廣逝 。。。

不多日,李廣利便以拜會之名,邀我到瓊臺小聚。卻正趕上平陽公主後日入宮,劉徹示意要我相陪,只得將此事作罷。

而如今的境況,朝堂上風風雨雨,前線戰事繁忙,我已經被置於風口浪尖上。

外戚干政,這是自古以來,任何嬪妃都揹負不起的大罪。

衛子夫深諳此道,即便衛青和霍去病整日進出宮門,甚至多在行宮駐守,可入後宮拜會之機,卻是少之又少。

晚間我坐在銅鏡前,剛沐浴過的芬香,淡淡縈繞在空氣中,初夏微雨過後的夜色,格外澄明。

綠綺瑤琴安靜地立在窗欞之下,月色柔和裡,我隨意撥弄了幾下。

回宮以來,每逢大宴,我只是盡興而舞,卻再也沒有碰過音律。

這綠綺琴乃胡羌由西郡進貢的珍品,百年澤木配上汗血寶駒的青鬃,音律純正,撥弄起來,略帶大漠的曠涼,蕭瑟中幾分悠揚,悠揚中又是讀不盡的纏綿。

畫面中,一身胡裝的女子,烏髮如墨,眸如點漆,赤著雙腳,奔跑在無盡的草原。

“許久不聞琴音,今日為何興起?”

我回頭,劉徹站在身後幾步的距離,靜靜凝聽。

“經年胡不歸,歌盡長安事,煮酒慰平生,金弓射蒼穹,為君撫綠綺,一夢久應醒。”我彈指做歌。

“朕這一生,便是在這江山一統的大夢中,窮途不歸。”他從後面躬身環住我,十指覆上我的手,共譜一曲。

他將我方才隨口的唱腔,換了一種更為低沉的曲調,竟是另一番別樣的豪邁。

醒字一落,他隨即將我扶起,藉著旖旎的燭光,他已經不算年輕的面容上,眸色深重。

這般情致,這般曖昧,一切如預料所至,他放下帷幔,輕解羅裳,用並不激烈卻霸道的方式,將我推向□的高峰。

彼此身體太過熟悉,熟悉到不需要任何磨合,心裡如何,已經不再重要。

“給朕生一個孩子。”他含著濃濃□的嗓音,在耳畔沙啞劃過。

男人在歡愛中的話語,並不會有多少真心,我只是附和地笑,隨著他的節奏沉迷。

他並不干休,咬住我的耳珠,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在我體內衝擊的,也愈發粗暴,我幾乎有些承受不住,便緊緊扣住他的腰線。

“陛下已有太子,其他皇子於您已無甚麼意義了。”我望著頭頂起伏的帷幔,嬗兒的哭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我猛地回頭,四下看去,才恍惚驚覺。

“給朕生一個孩子。”他強硬地重複。

“那陛下能給臣妾些什麼?”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緊密的貼閤中,動了動身子。

“猗蘭殿若是不夠,朕便在上林苑為你造一座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