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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我說不稀罕生死相隨,就是因為,因為我稀罕你的命啊!”費揚古不暇多想,將因澤抱了起來,“不哭了,咱們回房睡覺去!”
費揚古將因澤放到臥房的床上,小心的替她脫去了鞋和外衣,蓋上了被子,他將手輕輕放到因澤的小腹上,得知她有孕一來,這還是頭一次,他頭一次有這個機會,她頭一次沒有閃避。因澤閉上眼睛,也不知有沒有睡著,過了很長時間,她睜開眼去拉費揚古的手,“你也去睡吧,這麼晚了。”費揚古搖頭,“我不走,差點兒就再也見不著你們了,你還不讓我多呆一會兒嗎?”因澤將臉別向一邊,眼淚如潮水般湧出……
沒一會兒,就聽有人輕輕的悄外間的門。費揚古連忙去開,一個管事兒的下人說,“爺,奴才有事兒和您說。”費揚古怕吵了因澤睡覺,連忙示意下人和他去外面的院子裡。“爺,火已經滅了,”說到這兒,他的聲音驟然低了起來,“收拾火場時,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首,可是,可是咱們把闔府上上下下的人口全清點了一遍,一個都不缺啊!在屍首的身上,發現了這個,奴才已經清洗好了,呈給爺看,不知爺認得嗎?”
費揚古接過玉芯龍佩,藉著月光仔細端詳,隨後無奈一笑,“你去把屍首拉到郊外偷偷埋了,對誰也不要說起這件事,知道嗎?”下人得了命馬上打了個千,轉身走了。
費揚古回到中廳,坐在八仙桌旁的海棠畫下,手裡緊緊握著龍佩,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前方,紋絲不動。直到破曉時分,他忽然提起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也就在這個破曉時分,將軍府北面的后街上,一輛馬車停在僻靜處,一襲銀灰色衣服的林珩坐在車裡,閉著眼,口中唸唸有詞,修長的手將墨色的檀香佛珠一個又一個的捻過。這時候,有個老頭走過來,開啟車簾,躑躅良久,還是開了口,“天已經亮了!”“再等等。”林珩眼都不睜的說。老頭很是為難,顯然心有不忍,“他們府裡的正門已經開了,有家丁出去買東西,我湊上前去問了。人家就說,昨晚的一場大火雖然燒得猛,可是所幸都無傷亡。”
聽到這兒,林珩睜開了眼,失神良久,隨即跳下車,向將軍府的後門跑去,站在深黑色的門前,他抬手便要去砸門,跟在後面的老頭大驚失色,連忙扳住林珩的胳膊,“少爺,使不得,你怎麼能做這麼猛撞的事,人家說什麼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咱們開罪不起的!”林珩喘著粗氣,眼圈發紅,全無半分平常的氣定神閒,他咬著牙說,“這麼萬無一失的計策,到底是差到了哪一步啊?我萬貫家財都不要了,她難道還放不下一個破將軍府?”
說罷,他將手裡的佛珠狠狠摔到了地上,“我對佛祖說,只要能讓我如願,我甘願折陽壽十年,餘生吃素禮佛,結果呢?他讓我如願了嗎?你們還都說心誠則靈,我的心還不夠誠嗎?老天爺,二十來年了,你怎麼偏偏總在我最在意的事兒上為難我呢?”老頭老淚縱橫的說,“走吧,咱們回去吧,少爺。沒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說著,他拉著失魂落魄的林珩往回走,長長窄窄的甬道上,朝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因澤一覺醒來,見枕邊放著一封信,撕開信口,玉芯龍佩從裡面滑落出來,因澤一愣,隨即小心的將它放到旁邊,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裡面寫了半闕詞,筆跡應該是費揚古的,只不過,夫妻三載,她看慣了他連寫奏摺都那麼龍飛鳳舞的字跡,這樣一板一眼的楷書,她還從沒見過。他和她不同,家學淵源,這樣的字,沒有十個寒暑的臨摹苦練,是寫不出來的。再看紙上的內容,因澤頓時淚流滿面。
滿目山河空念遠,
落花風雨更傷春。
不如憐取眼前人。
沙場上,他勇冠三軍;山林中,他豪氣干雲;朝堂上,他鐵骨錚錚。可是到頭來,他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