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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從袖口掏出一個瓷瓶,“那是因為啊,從半年前開始,我就偷偷的把林珩給你的混賬藥,換成了費將軍年前去關外給我帶來的人參鹿茸丸。”
“那兩個人,我得意誰,不得意誰,不用我說你心裡都清楚。按說一個做奶媽的,主子的事我管不著。可我就那麼不知斤兩的沒把自己當成過你的奶媽。我沒家人,沒孩子,沒丈夫。我只有你,這些年來我吃飯、睡覺、喘氣、活著都是因為你。只要你能高興,我割下我的肉餵你都行。你摸摸良心說,十六七年了,我對你到底怎麼樣?我那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嗎?說實話,親爹親孃對兒女都不一定有我對你的那份心力!”
阿汝說到這裡,傷心的哭了,“那你想過報答嗎?正因為我不當自己是你鰲府格格的奶媽,所以你的報答,我不要金銀珠寶,不要錦衣玉食,我像這世上所有的慈母一樣,我要抱孫子,我要趁著我腿腳還硬朗,幫你帶帶孩子。而且,我想這個孩子是你和費將軍的,這原因還要我說嗎?你還不會說話時我就在你耳邊唸叨費家小爺的好,可是你聽了二十年還是沒真的聽到心裡去。你認死理不開竅隨便你。把費將軍的孩子生下來,我以後不管你,只管這孩子!否則,我就是死,也是勞苦半生,死不瞑目!”
因澤聽到這兒,撲到阿汝懷裡放聲痛哭,嗚咽著,“好好的幹嘛說自己死,女兒愚鈍不達孝道,你想要我怎樣,你說就是了,我聽您的還不行嗎?”吃過飯後,阿汝端著碗碟走了,囑咐因澤好好休息。關上門後,因澤將手按到自己肚子上,幽幽的說,“昨晚他和我說,這孩子,他等了整整三年才等到,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我躲了整整三年,也還是躲不開。行之,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當天黃昏,費揚古回到家,他看見因澤坐在窗下看夕陽,明明聽見了他回來也沒有轉過頭看他一眼。費揚古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從裡面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澤澤,我在外面剛買回來的,你不是最愛吃嗎?多少吃一點兒吧。”這時站在旁邊的阿汝拿過了筷子,“格格,將軍和你說話呢!”因澤轉過頭,接過阿汝手裡的筷子,挑起面往嘴裡送。
費揚古一陣狂喜,懊惱的對阿汝說,“你看我就是腦袋瓜子不轉個兒,怎麼昨兒就沒想起來她好這口呢!”阿汝聽罷,含笑不語。
沒過兩天,因澤埋怨臥房的院子在府裡的正中央,每天下人們往來經過,吵得她想睡個囫圇覺都不行。費揚古聽了,忙命人連夜收拾出花園旁臨著僻靜后街的小院,第二天,因澤就搬了進去。費揚古依舊住在臥房,每天一回到家,他就跑到小院去看因澤,十天半個月的過去了,天漸漸的涼了,因澤的心情也慢慢的好起來了。只是,唯獨對費揚古還是淡淡的,他進屋,她裝作沒看見。他說話,阿汝在旁邊時,她還勉強敷衍一下,屋裡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索性一句我累了,直接把人打發了。
九月的一天,費揚古獨自坐在椅子上看著歪在榻上的因澤,從大中午直坐到日暮時分,與以往不同的是,她雖然沒和他說話,可也並沒有開口攆他走。坐的差不多了,費揚古起身要走,抬手推門時,他隨口說了一句,“咱院裡的海棠花開了,今年開得可真早!”
黃昏,夕陽西下,費揚古獨自躺在海棠樹下,一任隨風飄飛的花瓣沾染他的藏青色錦袍,聽見有腳步聲進入院中,他懶洋洋的睜眼看去,幾步外,因澤衝著他微微一笑,水粉色的單衣在潔白海棠的映襯下分外好看,“你剛剛不是說花開了嗎?我來看看。”費揚古翻身躍起,“你等著,我給你搬椅子出來。”因澤拉著他的衣角,“不用,大夫說總坐著不動也不好。”費揚古摸了一把她的衣服,“這麼薄!”他一面氣哼哼的說,一面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因澤的身上。
因澤低頭無語,幫她將衣服披好後,費揚古的手卻停在了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