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韁繩,不敢走快。
“呯,嘭!”一聲,一個炮仗在費揚古身後響起,他回頭看,見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帶著他五六歲的弟弟捂著耳朵躲在一旁,那小一點兒的孩子高興的蹦著喊,“三哥!三哥,我也會放炮仗了!”費揚古看見後,略笑了笑,隨即,心裡有了主意。他依稀記得今天下朝後,鰲拜好像有什麼事要去一趟戶部,應該不會很快回府。於是他連忙去集市上買了兩大口袋的各色煙花炮竹,隨即快馬加鞭的趕往鰲府。去鰲府的路上,經過一家京城有名的大酒樓,他順帶買了幾盒新出爐的精緻糕點。
鰲老夫人接過孫女婿孝敬她的糕點,笑得合不攏嘴,“別人送我老太婆金子銀子,綾羅綢緞,我都不稀罕。活了一大把歲數,就覺得只有吃進肚裡的東西才真是自己的呢!”費揚古坐在一邊,笑中帶著晚輩的恭順,“就是,老祖宗說得是,喝進肚裡的酒,也是自己的。”“就想著喝酒,饞嘴貓!你等等,我已經叫人去催你丈人快些回來了,今兒晚上,你和他多喝幾杯,你別說,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爺倆,一樣的酒缸。”
費揚古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昨兒因澤說想崇崇了,讓我下朝就來接,她在家裡預備了一大桌崇崇愛吃的玩意兒。我在這兒貪口酒倒不要緊,要是害得崇崇吃不成了,回去啊,我又得落一身的埋怨。阿奶你不知道,您的好孫女,可厲害著呢。”
老夫人聽畢,面色嚴肅,一雙眼睛直視費揚古,眼神凌厲,剛才她臉上那種老人特有的平和慈祥轉眼間煙消雲散,看得費揚古直發毛,他心裡埋怨自己,和老人精鬥法,自己還真是不自量力。
片刻後,老夫人居然又哈哈的笑起來了,她指著費揚古道,“窩囊廢,白長了這麼副壯實的身板兒了,才倆月,就被那小丫頭片子拾掇得服服帖帖!行,你們趕快帶他去偏院的書房吧,讓他接了人快些回去和媳婦交差!”屋裡的人聞言也都開懷大笑。
費揚古著實鬆了口氣,老太太放了他一馬。
下人剛帶著費揚古離了屋,老夫人就冷笑一聲,“哼,澤澤想侄兒了不會自己來接嗎?讓他下了朝來這兒接?我看明明是他想獻寶哄老婆開心吧!又要討好媳婦,又要和媳婦孃家撇清,遲早有一天,難為死他!”說到這兒,老夫人陷入沉思,半晌後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只要他一心對我的小澤澤,疼我們家崇崇。也許他站在別的船上,反而是好事!偌大的一家,也要有人能全身而退才好。”
下人領著費揚古穿堂過戶,走到一處側院,裡面書聲朗朗,費揚古正要駐足,下人卻引他接著往前走,“五姑爺,這是府裡其他小主子讀書的地方。崇小爺另請了師傅在別處授課,您和我再走一段。”
接著往前走,又過了兩三進院落,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院裡植著梅花,寒冬時節,含苞欲放。樹下的圓桌石凳都是漢白玉的,雕得精緻雅氣,旁邊一個小巧的池塘,想來是夏日養金魚的地方。塘邊散落著幾塊不高不矮的怪石,石頭上刻著三個字——“橫波池”,字型灑脫俊逸。池邊一個小巧異常,僅容兩人的亭子,亭子上的橫匾也是三個字——“聚峰亭”,字型與上三個字一樣。
水是眼波橫,
山是眉峰聚。
欲問行人去那邊,
眉眼盈盈處。
這詩費揚古知道,寫的既是佳景,也是佳人。
這樣的做派,在滿洲貴族的家中,很少見。他父親鄂碩就總說,一個騎馬打仗的人,讀再多的書也頂多是脫去了粗蠻,風雅情趣對其而言,卻還是望塵莫及的。
費揚古走到正房的屋簷下,下人要敲門,費揚古卻攔住了,先生授課時被沒頭沒腦的打斷,這是學堂上的大忌。外公是大儒,這點兒規矩,他還是懂的。就聽見裡面的崇崇正稚聲稚氣的誦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