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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當年阿爸把我送給別人當養子的事情,他一直認為自己也有責任。但那時的我們都只是小孩子,沒有人有能力為自己的將來作主。
“我過兩天想回去日本的家看看,也許草莓會留下線索給我。”我說。但機會想必是微乎極微的,照醫生的個性,不該留的他不會讓它留下來。草莓也許是用盡力氣才讓她的日記本逃過和我的記憶一樣被抹煞的命運,要發現其它的蛛絲馬跡恐怕難如登天了。
“大哥,你有空幫我照顧奈奈幾天嗎?”我說。
“奈奈我幫你看著沒問題。翔仔呢,你要帶他一起去日本?”大哥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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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他在我沒辦法想事情。”他最拿手的就是讓我腦袋一片空白,除了叫床以外什麼都忘光光。
“這時候丟下他,不是又要叫他想歪?”大哥嘖了聲。“自從八年前被你一聲不吭突然甩了以後,他的個性說多陰沉就有多陰沉,連他姐也搞不定他。”
“很糟嗎?”
“我記得有一回,阿貴的兒子愛玩弄爛了他一個鑰匙圈,他發起瘋來打了那小的幾巴掌,害得那小的現在看見他就躲得老遠。”大哥補了句。“那鑰匙圈是你送的,不過我猜你也不記得了。”
我記得,是遊樂場裡的黃|色米飛兔布偶鑰匙圈。但我沒開口。
會想回日本,多半的原因或許也在魏翔身上。他的不安至今仍在,他恐懼著我隨時會離開他,而那張分手的字條是所有問題的源頭。
我的私心希望找出證據證明那張字條並不是我寫的,而是醫生或其它人,那麼我便可以告訴他我從頭到尾都是愛著他,要他別時時刻刻都擔心我又突然離去。然而這麼一來,我就算是背叛婉婉,她畢竟是我的妻子,也愛了我許多年。
和大哥談得正深入的時候,奈奈突然破門而入。
“爸爸!”她慌張大喊著:“爸爸!”
我以為是剛剛落寞離開的魏翔出了什麼意外,心中一緊,連忙問道:“怎麼?”
“巫婆、巫婆出現了!”奈奈指著門外,驚慌地喊著。
良智?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良智怎麼會回到臺灣來?
門口那輛黃|色計程車在黑夜裡沿著田間小路駛離,良智挽著整齊的髮髻穿著套裝,雖然剛下飛機還提著行李,卻仍是一絲不苟地找不到紊亂的地方。
“你為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奈奈帶離開日本。”良智的聲音還是如昔冷漠,令我完全感受不到溫度。
“我只是帶奈奈回來度假,我有為張紙貼在大門外面了。妳應該看得很明白才對。”全家大小都圍在門口看著良智,我有些不安,怕良智會將以前我和養父的事情洩漏出來。這個家是我最後還能得到溫暖的地方,我不想他們也和良智一樣,用鄙夷的眼神投向曾經被養父性侵虐待的我。
“我要帶奈奈回日本。”良智堅持著。
“已經很晚了,我先送妳去飯店佐個一晚再說。”在家人面前,我提早向良智學白旗,深怕一個不小心對話中就洩露出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阿翔。”我回頭對魏翔招了招手。“能不能麻煩你開車載我們一程?”
他點了點頭,拿出鑰匙就先去熱車。
“奈奈今晚就麻煩你們了。”我對家人們說。這時卻看見阿爸的面容苦澀。
“媽,我們先走,別在這裡講。”我拉著良智的手,半推半扯地將她送進魏翔車裡。
“你實在過份。”被我塞到後生的良智冷冷地說著。
“是妳一直無理取鬧。”我就坐在她旁邊,而不是早已習慣的副駕駛座。
“奈奈是我的孫女,我把她要回來有什麼不對。你跟奈奈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不覺得跟我爭孫女是自己理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