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冷意的金眸對視,他率先微微一笑, 露出個陽光滿分?、能驅散心裡所有陰霾的笑容。

氣氛卻沒有隨著這個舉動而有任何鬆懈的轉變,日野咲周身?溢著的殺意反而更凌厲了?。

“剛剛的爆炸是你搞出來的。”日野咲沒有用詢問的語調。

徵矢修一郎聞言,沒多少猶豫的點頭?,似乎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目光一如既往的澄明坦蕩。

“不過,我的搭檔的確是可?以?操縱火焰的替身?使者。”

日野咲當然知道,對方在場的時候也發生過爆炸,她要殺死的人絕對就在並盛町裡的某一處。

但是心中被?憤怒的情緒充斥,日野咲幾乎不能進行正常的思考。

短時間裡注射了?多次腎上腺素,身?體處於高強度亢奮狀態,血液和精神保持著過分?活躍,精神瀕臨極限的臨界點,融金般溫暖的燦爛金意漫上了?不詳的血色霧氣,隱隱浮現的血絲盤踞在眼球上,讓透徹的眼眸不再明亮,蒙上了?陰冷的嗜血。

被?耍了?。

像個笨蛋一樣無知無覺的朝著爆炸的源頭?趕來,結果是主動跳入了?對方準備好的“陷阱”裡。

她根本不在乎徵矢修一郎這麼做的原因。

只有一個念頭?反覆衝擊著日野咲的理?智:她被?愚弄了?。

徵矢修一郎手撐著刀柄,眼神清明:“我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每次向你發起的挑戰,一定會被?拒絕。”

日野咲執著的事物很少,報仇算一件。

徵矢修一郎準確的利用了?這一點,得到了?兩個人可?以?獨處的機會。

也許是感受到了?日野咲的怒氣,徵矢修一郎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誠懇的說:“我就快要死了?,下個月,又或是之後的某一天,逐漸衰弱下去,再也拿不起刀。”

作為一個有堅持的武士,徵矢修一郎和其他劍士一樣有成為劍帝的目標,他曾經定下長達幾十年的期限,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可?以?堵上少年人最珍貴的青春歲月。

無法治癒的絕症打亂了?徵矢修一郎的所有計劃,讓他不得不加快行動,才能趕在他死去之前,儘可?能多的去挑戰那些強者。

專注的目光移向散發著磅礴殺意的少女,徵矢修一郎目光閃爍,他的戰意也被?對方調動起來,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金屬鍛造的護手,彷彿感受到長刀也在對接下來的戰鬥迫不及待,發出興奮的震鳴。

這次,她不會再拒絕挑戰了?。

憤怒也好,不耐煩也罷。

結果是相同的。

日野咲也對沒完沒了?的挑戰感到厭煩,淺淡的殺意自心頭?一閃而過。

其中有對徵矢修一郎牛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不耐,也有想要殺死的替身?使者就在附近,卻無法立刻抽身?報仇的煩躁。

不同的負面情緒混合在一起,讓日野咲隱隱泛紅的眼眸往更深的顏色轉變,額頭?上的血管可?怖的鼓動著,豎針狀的瞳仁緩緩移動,鎖定了?徵矢修一郎。

徵矢修一郎頓時升起被?野獸盯上的悚然,面上平穩,雙手不急不緩的抽出長刀,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氣氛逐漸緊繃到彷彿要凝固,尋常的普通人身?處現場,恐怕連正常呼吸都做不到。

“煩人的野狗。”乾燥的唇吐出刻薄的話語,也代表著她的耐心徹底告罄。

“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漫不經心的,說著狂妄的話。

“看好我是怎麼擊碎你那可?笑的劍道的。”

她斂著眼,口?型明顯,像是故意想讓徵矢修一郎看清似的,一字一頓:

“三?、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