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一家獨大,制霸青丘山的局面,完全可以預期,而這等局面,又完全可以說是林青一手開啟的。

他這個始作俑者,自然不討狐族之外的其他妖族喜歡。

不過,收禮物這件事,他實在感覺受之有愧,其實他並沒有幫什麼大忙,只是趕巧罷了。

“林青,收下吧!”這時狐香君忽然開口了,一臉感激的說道:“你不但救了張軒一命,算起來也救了母親一命。你就收下這件禮物吧,禮輕情意重,不然我們心裡可真的過意不去了。”

林青心裡有些糾結,要說救了張軒,他心裡倒是坦然,說起救了白狐王,他實在不敢當了。救白狐王的人是玄靈子,可不是他,他可不想冒領這個功勞。

這時,白狐王索性把那把金沙塞到了林青手裡,沉聲道:“此物是我以黃風老怪一身殘骸煉製,祭其平生之法於其中,形成這九道小小颶風。此颶風雖然比不得黃風老怪親自施展,但是拋撒出去,威力亦是不凡,用來困敵制敵再好不過。”

林青看著那把金沙,心下充滿驚奇,當此之時便未再矯情,煉化之後將之收了起來,好奇的問道:“狐王前輩,此寶可有名字?”林青心想,她既然是締造者,自然有命名的權利,說不定早擬好了名頭。

白狐王稍稍一想,微笑道:“便叫金沙颶吧!此寶尚是初成,日後若有機會,你大可採風煞、金氣祭煉之,威力更可提升。不過,我聽說,這種金沙乃是煉製八寶羽扇的好材料。可惜這八寶羽扇煉製之法殊為難得,我狐族卻是沒有。”

白狐王只是這麼隨口一提,林青卻是暗暗記在心頭。八寶羽扇他雖然只是略有耳聞,但卻深知其威力奇大,扇子一揮,捲起八百里風塵,被那狂風一吹,血肉消殘,立化塵埃,有著神鬼莫測之力。

事情到此,本就畢了,林青也該和狐香君上路了。可是林青忽然間憶起一事,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狐王前輩,敢問之前鎮壓洞天入口的那條樹枝從何而來?”

白狐王一聽,微笑道:“本王便知你定會問起此事。說起此事,我倒是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日後行走,千萬要多加小心。”

“哦?”林青聽的一驚。

白狐王道:“大概一千兩百多年前,狐國還在的時候,青丘山內實際也有棵樹,與你氣息十分相近,乃是狐國的國樹。當年國主的寶座便安置在那棵樹下。那棵樹也非常了得,當初自命樹常青,修行千年,修為一路增長,臻至地仙境界,乃是當年青丘山中為數不多的妖仙。後來,聽說樹常青前輩某次外出雲遊,不期遭遇無可抗拒之敵,正面遭其一斬,玄光掠過,樹常青前輩一身修為立時大損,拼盡全力方才逃了回來。樹常青前輩在樹身中修養,本以為躲過一劫。不曾想,月餘之後,那個神秘修士猝然殺至,正在狐國群妖朝會之時,當著當時國主的面,也就是塗山青的面,屠殺了樹常青,並煉其精氣,斫起樹身,剝其樹心,然後揚長而去。塗山青深以此事為恥,於是一路追殺那個修士,一追便是十年之久。待她回來之時,整個人氣質劇變,性情已然暴戾無比,行事更是瘋狂無度。這便是她暴政的發端。後來,從她偶然的隻言片語中方才知道,樹常青居然被那神秘修士練成了一口邪劍。而塗山青一路追殺,用盡手段也沒能拿下那神秘修士,最終在那邪劍之下徹底敗北。其間卻不知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導致她性情劇變。據狐族一些典籍記載,有頗多跡象表明塗山青似乎是為情所傷……如果你想知道真實的情況,恐怕只有向塗山青問問了。不過有一件事非常確定。那個神秘修士出自一個龐大的黑暗組織,似乎專門獵殺像你這種存在。你看,這就是那神秘修士身上的刺青圖案,以後見著,你千萬要多多提防。”

說話之間,白狐王一揮手,林青面前憑空浮現出一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