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有些緊張,王學友卻滿不在乎的道:「大娘子俊俏,不怕楊德利不喜歡。」

王大娘坐在邊上,一家三口齊齊看了她一眼,那微黑的肌膚也成了美麗的一種表現形式。就是王大錘有些糾結,「阿妹卻黑了些。」

王學友黝黑的臉上多了怒色,「你懂個屁!這是白裡透紅。」

「是。」王大錘認錯。

可白裡透紅也不至於發黑吧?

他不敢問,也不敢說,否則老孃能下狠手抽他。

王大娘雙手捂臉,「我進去了。」

說是進去,人卻坐著不動。

遠方有人曼聲而歌,「關關雉鳩,在河之洲……」

王大娘不禁呆住了。

隔壁卻傳來了賈平安快活的歌聲,「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氣氛被打亂了。

晚些楊德利回家,得了這個訊息,瞬間就瘋了。

他站在圍牆邊上,衝著隔壁喃喃自語,「某每月都有錢糧,不亂花,以後來了就好好過日子,你說啥某就聽啥……」

賈平安搖搖頭,第二天繼續告假,而後派了杜賀去東西市尋大雁。

晚些買了大雁來,請了人去隔壁王家。

「隔壁楊郎君久慕貴府大娘子賢惠之名,欲迎娶掌家……」

媒人笑眯眯的問著。

王學友有些糾結的嘆道:「好是好,就是某不捨……」

媒人笑道:「這可好,都在一個坊裡,隔著近,回孃家走兩步就到,這姻緣哪找去?」

王學友點頭,「是啊!」

趙賢惠卻插話道:「此事我卻有些疑慮。」

媒人:「只管說。」

趙賢惠看了一眼王學友,「那家是賈家,家業大多是小賈掙的,若是大娘子嫁過去,卻是佔便宜。」

王學友想說話,趙賢惠瞪了他一眼,「咱們家的女兒,就算是自己種地,也不能佔人便宜。」

「哈哈哈哈!」見夫妻瞪眼,媒人就笑了起來,「這賈郎君果然是神算。」

「什麼意思?」趙賢惠是個倔的,覺得自己勞作自己吃,這才是正道,靠著別人的都不靠譜。

「那賈郎君說,表兄成親若是還在那裡,表兄也不自在,他已經買下了隔壁的宅子,就在你家的隔壁,已經去尋工匠來修整了,回頭趕上成親正好。」

趙賢惠深吸一口氣,「如此最好。」

王學友愕然,「那咱們家就被他們表兄弟兩家給圍住了。」

趙賢惠怒了,「大娘子回家就和串門似的,你覺著不好?」

王學友:「好。」

於是女方這邊透過了。

等媒人走後,王學友不滿的道:「大娘子這般……想著她以後跟著楊德利吃苦某就難受,為何要獨自過活?」

「因為自己當家做主。」趙賢惠沒好氣的道:「自己的日子自己過,那小賈是能幹,能掙錢,可那是他掙的錢。長輩也不在,你要小賈照顧他們多久?難道等大娘子的孩子出來也得小賈去養著?丟人!」

王學友駁斥,裡面卻傳來了王大娘的聲音,「阿耶,阿孃說的好呢!哪有老是佔人便宜的。長輩在不分家,可賈家的長輩不在了,該分了。」

王學友嘆息一聲,「某知道呢,只是捨不得你受苦。」

隨後就是問名占卜,卜人給的結果很有意思。

「說是絕好的姻緣,女方大吉。」

趙賢惠一聽就樂了,衝著隔壁得意的道:「楊德利你也有今日?」

王學友見了不禁縮縮脖頸,覺得女婿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大好過。

隨後的程式波瀾不驚,長安城中漸漸多了節日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