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逃跑可汗被擒了?」

「可不是,每次遇到大軍就遁逃,大軍一走就不斷襲擾,就和黏土似的。如今可好,天兵一至就被擒,等他到了長安我得好好看看此人。」

朝堂上,皇后微笑道:「薛仁貴一戰破敵,更是俘獲了無數人口牛羊,突厥元氣大傷,好!」

賈平安也在朝堂中,看著喜氣洋洋的群臣,他想到的是後續。

信使是快馬報捷,吐蕃那邊要想獲取訊息會滯後,而且要想獲取詳細的訊息需要更長的時日,所以他斷定祿東贊接到訊息時至少是夏季。

夏季出兵倒也好,大軍到達時正好是秋季,秋季大戰……好時機!

「阿史那賀魯被俘,可令獻俘。」

皇后很是歡喜,散朝後去了後面。

李治躺在榻上,面色難看。

「陛下。」

武媚上前。

李治睜開眼睛,眼神茫然,「媚娘。」

武媚上前握住他的手,「是我。」

「可是有事?」

李治第一時間不是說說自己的病情,而是問了朝政。

武媚說道:「吐蕃使者來了,想和吐谷渾和親……」

李治反握住她的手,問道:「可答應了?」

「我呵斥了此人,狼子野心也想糊弄大唐。」

「好!」

李治面露微笑,「吐蕃乃是大敵,切記,大唐與吐蕃除非倒下一個,否則永遠都是敵人。」

武媚點頭,「薛仁貴擊敗突厥,俘獲部眾無數,更是俘獲了阿史那賀魯。突厥覆滅,吐蕃一旦得了訊息,怕是不肯安分。」

「阿史那賀魯被擒?」李治坐起來,抓住了武媚的手,興奮的道:「如此突厥十年之內無法為害,大唐只需不斷削弱突厥即可,直至他們低頭。」

「可吐蕃會不安分。」武媚說道。

李治說道:「那便打到他們安分。這一戰不可避免,不,一戰尚不能讓他們低頭。賈平安上次說了什麼?戰陣之外還得輔以挑撥離間。」

……

邏些城的春天姍姍來遲。

鄭陽蹲在一個貴族家的斜對面,可憐兮兮的看著大門。

大門時而開啟,時而關閉,客人不斷進出。

「滾!」一個侍衛衝著鄭陽和幾個乞丐呵斥。

鄭陽連滾帶爬的跟著乞丐們跑了,身後傳來了侍衛的笑聲。

他從懷裡摸出了小塊幹餅子,警惕的避開了乞丐們,一口口的吃著。

吃到最後,他甚至還舔舔髒手上的餅屑。

轉到了地方後,他先咕咕叫了幾聲,隨後翻牆進去。

陳武德今日沒出去,聞聲出來。

「如何?」

鄭陽站穩,拍拍屁股說道:「那些人在聚會,不過進不去。」

「神色如何?」

二人進了屋裡。

「進去時大多冷漠,出來後都帶著些興奮之意。」

陳武德沉吟良久。

「吐蕃唯一可供利用的便是祿東贊家族和贊普家族之間的矛盾。祿東贊成為權臣,贊普淪為了傀儡,這等矛盾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鄭陽說道:「可大多人都效忠祿東贊。」

「效忠是一回事,有的人得到了重用,於是死心塌地,可有的人卻被冷落了,這些人會心懷怨恨。這股怨恨之意不大,我們要做的便是擴大這個怨恨之意。」

「分化。」

「對。」

……

「大相。」

祿東贊很忙。

國事大多到了他這裡,如何處置也是他一言而決。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