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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緩緩開口道:“莊嬤嬤說的對,你還是好好養身子罷,旁的事也無需你操心了,有莊嬤嬤在呢。”
憐惜歸憐惜,張姨娘的前科歷歷在目,想要謀害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是不可能允許張姨娘回來她身邊服侍的。
張姨娘見狀也不再爭辯,寧氏在不知何時起對她生了嫌隙,已經開始不信任她了,又出了怡姐兒一事,若要強行為之,恐怕也無法重新得到她的信任,反而會讓她生疑,事到如今,她只能慢慢來,一步一步重新獲取寧氏的信任。
“那麼,夫人好生歇息著,婢妾先行告退。”張姨娘低著頭,掩去心中思緒萬千,低聲細語著,碎步退後。
“等等。”寧氏喚住張姨娘。
張姨娘停住腳步。略帶驚喜的抬頭。
“你如今身子虛,需好好養著……便無需來錦苑向我請安了……”與其日日夜夜在身邊仍需提防著,還不如直接用藉口打發了,索性避而不見得了,反正見了也是心煩。
張姨娘面部表情肌瞬間僵硬,在她顴骨微突的瘦削臉上顯得分外滑稽。片刻才回過神道:“婢妾謝過夫人對婢妾的體恤。”
此次回來。想要回復從前,恐怕不易。
張姨娘低頭默默的退下,還不曾退至次間門口,猝不及防的被外頭腳步匆匆的丫鬟撞了個滿懷,因這些日子的清修。張姨娘已經是瘦的皮包骨,一陣風便能吹倒,被身強體壯的丫鬟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撞,險些栽倒於地。
幸得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及時扶穩了張姨娘。莊嬤嬤見不得丫鬟如此沒了儀態,呵斥道:“何事這般火急火燎的,一點規矩都沒有!險些撞壞了張姨娘了!”
那丫鬟滿臉的驚慌失措。渾身戰慄著,看得出她有多恐慌與害怕,卻並不曾向張姨娘道歉,也不曾去看斥責她的莊嬤嬤,聲音裡頭帶著哭腔,音調已經變了樣:“夫、夫人……香草她……投繯自盡了!”
“什麼?!”寧氏驚的差點站了起來,卻因缺氧而一陣暈眩,沈靜初在一旁趕緊扶著寧氏坐下,丫鬟也趕緊遞來了熱茶,讓寧氏緩緩神。
寧氏接過熱茶暖了暖身子。仍是覺得手腳有些冰涼,片刻才緩過勁來,問道:“可還有救?”
丫鬟仍是有些驚魂未定,心臟突突直跳,喘著粗氣道:“已經、已經斷氣了!”
寧氏又是一驚,雖然香草背叛了她,竟與劉姨娘勾結起來那般對待她。可是香草這些年來在她身邊服侍,也算盡心,好端端的一個人沒了,寧氏心中仍是不免有所觸動。
丫鬟回了回神,緩了緩氣息才道:“奴婢與香草住同一個房間。香草今日早晨稱身子不適要告假半天。奴婢方才回房拿些什物,才發現她已經懸樑了……”
香草自貶到雜役房,身心皆受了重創,二十個板子幾乎要了她半條小命。要知道,打板子,那可是個技術活,抄板子的奴僕早已練就了一身本領,懂得看主子的眼色行事。若主子不過是口頭上說說,意思意思,那板子便是落的極輕,別說是二十板子,就算是二百板子也不過是輕輕碰碰後庭,若是主子是怒盛,莫說是二十板子,就算是兩個板子,他們也得往死裡打。
挨板子,可輕可重,最重要是視乎主子的態度。
香草是什麼人,香草可是聯合劉姨娘謀害世子夫人的人,光背主就是死罪,原本老夫人的意思是杖斃,後顧及著未出生的孫兒,才饒過香草一條賤命。可是老夫人卻是對香草及其背主行為深惡痛絕,再加上沈府裡頭的奴僕大多是忠心之人,聽到“背主”這個罪名,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二十板便能讓這背主的傢伙一命嗚呼。
所以這二十板子下來,香草後庭已經血肉模糊,在床上躺了半月幾乎不能下床。偏生沈府的奴僕皆對她的行為鄙棄萬分,沒人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