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村,把全村的人都趕到祭祖祠堂前的空地上。馬恩明躲在自家那又黑又臭的老床下,沒有被發現。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門房在“哐當哐當”的響,馬恩明以為西洋鬼子要燒房了,想出來看個究竟。在他從床底下探出頭的一剎那,被發現了。一根棍子沒頭沒腦地狠擊下來,擊中他的頭部,馬恩明昏了過去。幾十年後,就因這一棍使其留下嚴重的頭痛後遺症,每到情緒激動,火氣上頭時,就痛疼不已。

馬恩明被西洋鬼子拖到祠堂前的空地時,父親和全村二百多名鄉親,全都被扒光衣服站在那些裡,這二百多人很快被分成十多組,每組大約20人,綁在一起。西洋鬼子要他們全部跪在泥地上,然後用雪亮的刺刀殺人。

幾十年後,馬恩明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個劊子手的模樣,一米八高,面板蒼白,眼光透著殘虐與戲弄,身體粗壯,頭戴著高高的圓柱形軍帽。他殺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街坊,也是自己情敵大牛的父親——磨豆腐的陳康明,人稱“嫩豆腐”。劊子手舉起刺刀朝“嫩豆腐”的胸口刺去,他用手抓住劊子手的刺刀,大喊了一聲:“西洋鬼子,我日你祖宗。”接著頭一灑,血噴出老遠老遠;第二個是自己老家的鄰居,他僅是悶哼一聲“啊”,睜著驚恐的雙眼,鼓得銅錢大死去,死不瞑目啊!第三個是自己的父親······

馬恩明見到父親被殺,痛不欲聲,破口大罵。兩個西洋鬼子士兵走過來,一個用腳狠踢馬恩明,一個用槍柄託,猛的一下,砸向他的頭腦,馬恩明頭暈眼花,身體搖晃,兩個士兵一前一後用閃著耀眼明光的刺刀刺向他的胸腹部。由於馬恩明身體搖晃,那兩刀都偏離了他的重要部位,一刀刺在背脊的鎖肩骨處,一刀刺在腹部,戳穿了肚子,馬恩明暈死過去,躲過一劫。

後來馬恩明才知道,那天歐美聯軍的報復行動中,石牌鎮的十幾個村莊,被屠殺的老百姓有近兩千多人,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自己的情敵大牛與心愛的小花花都未能倖免於難。在石橋村祠堂旁的小水溝裡,水全被染紅了,流淌著的血水潺潺十多里。

在這歐美聯軍的暴行中,馬恩明的“死法”算是爽快的了,西洋鬼子沒有人性,有的比畜生還不如,他們視人命如芥末。

在黃家灣,黃三連的媳婦懷孕即將分娩,西洋鬼子在其肚子上猛劃一刀,血淋淋的胎兒滾落出來,母子死於非命,個別西洋鬼子別過臉去,一群鬼子大多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廖家院,西洋鬼子將年過花甲的廖平濃老人的舌頭與下顎割掉,痛得其死去活來,幾天後才慢慢死去。

在同人洲,西洋鬼子將林光、林雲兄弟倆的舌頭絞掉,再往口裡灌泥沙,最後把他們剁成幾大塊,丟入河裡。

如此遭天遣的殘酷暴行,數不勝數,石牌鎮的人口遭此劫難少了四分之一。後來,由於一些歐美商人與軍隊相互勾結,出於商業利益,又幹起了販賣人口的勾當,許多壯年男子被抓,被關或被販賣到東南亞或美洲大陸作苦力,那又是歐美強盜另一部血淋淋的罪惡史。在珠江三角洲,西洋鬼子建立了許多的關押點,大約有五千多名壯年男子被關押。

公元1853年9月20日,人民軍第51團從廣州城的北面轉移到東北面,增城與從化之間的地帶。51團的一個營進駐至離廣州城僅30多里的龍眼洞,經過偵察兵周密偵察,在廣州城城郊的三元里附近,有歐美聯軍一個營的兵力駐防。聯軍在三元里的部隊與在東面沙河的部隊聯防,可以切斷廣州城與設在惠州城的廣東提督府的聯絡。

在惠州增援的民團多次搔擾下,三元里的聯軍已成驚弓之鳥,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