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參謀記錄完畢後,許奐在上面飛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劉參謀!把命令稿拿過來!”左思明吩咐。

劉參謀看了許奐軍長一眼,很迷惑。許奐輕輕點點頭,他遲疑著遞過命令稿。左思明接過命令稿毫不猶豫地重重簽下自己的名字。

“作戰命令不是不用政委簽字的嗎?”他搞不懂,但見許奐軍長未有任何表示,只是神情凝重,他不敢多話,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下去傳達吧!”許奐待左思明簽下名字後吩咐。

對於人民軍的突然進攻,負責西南剿匪事務的清廷欽差大臣——李沅星可是心急如焚啊!“訓練營中的新兵還未培訓完畢,一些新的武器裝備還未能熟練操作,以現下四川方面的五萬清軍綠營怎能抵擋得住裝備精良的五萬叛匪的進攻呢?就是加上那些雜七雜八的二萬地方團練,也不可能能阻擋得住叛匪的北上啊!”他趕緊書寫奏摺,上呈軍情,懇請朝廷派兵增援。

本來在清廷與五國之間的戰事結束後,清廷在成都設定新兵訓練營,五國派遣出大量教官前往成都培訓新兵,李沅星看見新兵裝備西洋化,操作規範化,心裡對能剿滅叛匪是充滿信心的。只是人民軍的突然進攻完全打亂了他的部署,他連忙召集幕僚們商議。

“欽差大人,依卑職所見,敘州府是守不住了!卑職建議速讓駐敘州府的一萬清軍後撤!以免待叛匪完成對敘州府的包圍後,全軍覆沒啊!”成都府守將康清向李沅星進言。

“將士有守土之責,豈能輕言後撤?丟城失地的責任你擔代得起嗎?”一位清瘦的文官怒問康清。

康清亦怒目相對,可又不敢介面反駁文官那迂腐的反問。康清是從軍事角度考慮的,而那文官是從政治角度考慮的。作為一個軍事主官本應靈活使用各種戰術,能屈能伸,可進可退的,他們最怕就是在使用這種戰術時,被別有用心的人牽扯到政治問題,那時就真是有苦難言了。

“欽差大人,駐重慶府的達洪阿統領接到敘州府求救急信後,本打算率兵南下的,可由於貴州叛匪一支五千多人的部隊佔領巴縣,逼近重慶府,他被迫退回城內;而駐瀘州的四千綠營又被叛匪阻於觀江小鎮,可以說目前敘州府已成為一座孤城了。城內清軍是撤是守還請欽差大人定奪。”一個威武的副將站出來說話,他是主張敘州府清軍撤退的。

“陳居士,請問你有何高見?”李沅星側首詢問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位老者。老者是他私下聘請的事務顧問,屬客卿身份。老者很有學問,對軍事與國治很有研究,在川中一帶頗有名頭。

“依在下之見,應撤退敘州府的清軍,以儲存實力。我們只要避過叛匪這一回合的鋒芒,待朝廷發動全面的進攻時,我們就好辦了。而且,相信到那時,成都訓練營中的新兵也應成軍了吧!那時,我們自會一併收回失去的地區,並能攻入匪區,剿滅叛匪。”老者侃侃而談。他可不在乎那些迂腐的文官指責。

“先生言之有理,小官受教了!”李沅星心裡也是傾向於撤退的。“與其分散讓叛匪個個擊破,不如暫時忍一時之痛,集兵於川中地區,待後再與叛匪決一雌雄!”

李沅星篤定:“傳令敘州府清軍向嘉定府撤退,瀘州清軍從側翼策應,嘉定府清軍南下接應北撤之敘州府清軍。”

許奐料到敘州府清軍會後撤,果然開始撤退了。清軍料到人民軍想全殲敘州府清軍,果然人民軍掐住了敘州府清軍撤退的各個要道。待李沅星大人允許撤退的命令傳到敘州府時,已經晚矣!

敘州府一萬多清軍剛出城不遠,又被逼回城內。現在他們面臨兩個選擇:要麼頑抗死守,沒有任何援軍的他們結果只是全軍覆沒;要麼舉城投降,這樣可以保全一條性命。但他們聽說叛匪對降兵很殘忍,又要關押,又要作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