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清國如此厚待各國,把你們當作朋友,給予各國各種優惠待遇,你們卻用槍炮來還擊我們,難道這是你們一貫對待朋友好意的作法嗎?”奕訴親王開口厲聲質問,他心裡的一口恨氣實在需要舒呼一下了。

“我們平等談判達成的協議,卻未能得到貴國的尊重;我們友好提出的建議被貴國皇上置之不理;我們五國傳教士被貴國地方政府無理拘押,商人貨物被貴國無端收繳,難道這就是貴國待客之道嗎?”法國公使班塞·弗得反駁。

“各國有各國的法規戒律,未經允許你們五國的傳教士擅自進入我大清的內陸屬地進行非法的傳教活動,被當地的地方政府拘押審訊是正當的。你們所提出的提建議,儘管有過分不當之處,但我大清朝廷正予考慮中,而你五國卻限於我方最後通牒,未給予我們更多的時間,實在強人所難啊!”奕訴親王責怪五國的蠻橫。

“尊敬的奕訴親王,我不知怎樣理解你被貴國皇上解職的行為。我只能理解為貴國政府對你的不尊,就是對我們的不敬,就是對我們建議的否定。”美國公使格里菲斯·克朗說。

“孰對孰錯,我們現在也沒有必要再爭論了,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談談後面的事怎麼處理吧!”恭親王憂慮呆在北京城那些無惡不作的聯軍士兵,“如果不讓那些西洋鬼子早日撤出京城,還不知他們會做出什麼更大的事情來呢?可能皇宮都難保全啊!”

“我希望五國聯軍先撤出北京城後,我們再談具體的事情。”奕訴有點乞求地意味。

“不行,絕對不行,聯軍士兵用鮮血換來的戰果,豈能輕易拱手讓人?”依勒特少將強硬的拒絕。他是聯軍派往參與談判的軍方代表。

“親王千歲,這個人就是摔傷桂良大人的依勒特將軍。”花沙納低聲湊到奕訴耳邊說。

奕訴驟然聽到如此直接的拒絕,心裡正怒火:“豈有如此不知禮節的外交人員?”現在聽花沙納大人細說,方知他就是那野蠻的聯軍將軍,不免多看了依勒特兩眼。

依勒特見花沙納與奕訴看著自己嘀嘀咕咕的,知道他們倆是在說自己,他斜著眼輕視地掃了奕訴與花沙納一眼,樣子很是不屑。

五國其它的外交人員也大吃一驚:“在這種場合,依勒特少將怎麼說出這種不合禮節的話來?”但礙於他是聯軍軍方的代表,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英勇作戰得來的,正要倚仗他們呢?不好得罪,遂各國的首席代表成員並未說什麼,靜觀事態發展。

“北京城是大清國國都之所在,如果國都不能保,那這個和平談判又有什麼意義呢?或是談判之後,還給我方一個被夷為平地的都城,那又有什麼意義呢?”恭親王語氣有點僵硬,明顯有些怒氣。

“聯軍士兵在這次進攻中,損失巨大,如果不能給予聯軍士兵一定的補償,我們是絕對不會撤退的。”依勒特少將依然強硬。

“強盜搶東西受傷了,還要屋主損償的嗎?”兵部烏姆將軍氣憤對方的無理,譏笑地反問。

“誰是強盜?聯軍士兵是來教化你們這樣愚昧落後、未被開化的野蠻人的。”依勒特少將“噌!”地站起來,怒視烏姆。

烏姆不甘勢弱,同樣踢開座椅,恨恨說道:“野蠻的西夷蠻子,不知禮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跟動物沒有什麼兩樣!”

兩人一般高大強壯,勢均力敵。場面突然變得很火爆,五國代表團一方沒有阻止依勒特少將,也不阻止不了;清國代表一方,奕訴親王很氣憤對方的一再無理,加上上次羞辱朝廷大臣的事情,他很想滅滅對方的囂張氣焰,於是也不想阻止烏姆將軍的放肆。其實,烏姆將軍加入清國和談代表團,是奕訴親王欽點的,奕訴為的是怕再次有像上次和談中摔人的事件發生。烏姆將軍魁梧強壯有力,性子暴躁,曾在八旗子弟內部的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