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報仇。

當然整個軍營都在嚷嚷著這件事,眾人剛要行動,高桓卻在死士的保護下逃回來了。高時芳那會已經風風光光的接替了高桓,正在誓師興兵,高桓回到軍營後,當時是整個臉都黑了,他沒有說話,高時芳卻感覺到他父親看他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高桓攻下洛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當初鼓動讓他接替太原王位置的幾個將領全部找藉口殺掉了。

這才是根本原因,而元明姝這件事只是個導火索,高桓終於控制不住對他動了手。

高時芳哪受的住這話,嚇的幾乎沒全身癱軟,他是萬萬不敢和高桓對抗的,高桓在軍隊中的地位還有這些年積攢的威望人氣絕不是他可以挑戰的,要是失了父親的歡心,他就只有死路一條,神仙菩薩都救不得他。他惶恐聲辯道:“父親言重,兒子承受不起,兒子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父親莫要說這樣的話了,兒子實在惶恐難安。”說的幾欲下淚。

高桓道:“行了,別在我這裡裝模作樣,滾出去。”高時芳還要辯解,高桓已經轉身離去。

高時芳心中既恐懼又憎恨,面對這種情況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心裡涼颼颼的走出大將軍府正門,天矇矇亮,他看到高昶的身影正向大將軍府來。他穿著一身緋錦袍,青玉籠紗冠,玉帶束腰,十分挺拔利落,高時芳和他正打了個照面,他心中雖不喜,卻仍強行繃了笑臉要給他打個招呼:“二弟……”高昶卻彷彿沒看到他,眼睛不曾抬的邁上臺階進去了。

高時芳笑容凝固在臉上,高昶後頭,長史許琿和他施了一禮,跟著高昶一道也進去了。

高時芳搓搓手指,咬了咬牙,心涼涼說,好啊,現在一個個都要反天了。

其實他都不知道高昶是什麼時候變成他二弟的,他只知道高桓一直挺喜歡這小子,總是有意的提拔他幫助他,他以為高桓氏看中高昶其人,想將他收為己用,卻萬沒想到還有這種事。高桓前不久認了高昶做義子,但高時芳知道這事並沒有那樣簡單,早在這之前高桓就對高昶很關心照顧了,甚至喜愛超過了某種限度。然而具體細節是怎樣他卻不得而知。

他知道的,就是好像在幾日之間,高昶來到高桓身邊,高桓就對他喜歡的不行,幾乎言聽計從了。

高昶顯然有一套討人喜歡的法子,這本事他是自問不如,心中很恨,這種人,靠諂媚悅上而進階,有什麼本事?說到底就是小人,他很瞧不起。他心中冷笑,你再討我父親喜歡,也只是個外人,就憑你一個外人還想離間我們親父子嗎?

他才不信,他是高桓的親兒子,高桓這人是最重親緣的,現在高桓活著的兒子只有他一個了,他沒什麼可忌諱的,不論怎麼樣,等高桓死了,繼承高家權力的人都將是他,等到那個時候,他會讓這小子好看。

高桓進了門,走過了好一段,才彷彿反應過來,回頭問許琿:“剛才在門口碰見的那個人是大哥?”

許琿頷首道:“正是大公子,他方才還開口同你說話,你該回答他的。”

高昶哦了一聲,道:“我沒認出來呢,還當是什麼人。”

許琿無奈苦笑,也不好說什麼。

高昶見到高桓,同往常一樣的,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當做行禮。他認了高桓做義父之後,禮儀總是格外的莊重,學古人做叩拜,而高時芳卻是從來沒那心思的,高桓對高昶這個動作,一面覺得他有些過分莊重了,一面也覺得他在小心翼翼的在讓自己喜歡,不由也心中憐憫,憐憫多了也有點感動。他幾次讓他不要行此大禮,隨意就好,高昶卻說,兒子向父親叩拜表示尊敬是應當,不該散漫懈怠,那是不禮不敬的,高桓聽了就有些感慨,以後也沒再勸他。

他叩拜完畢,高桓低了一隻手攙扶他起來。他雖然處處做的誇張,卻絕無卑躬屈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