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用十兩銀子得到綰娘,如此‘閒事’,她自然得管上一管。

“閒事?難道胡員外當街與我的人拉扯算是閒事?”沈絕心著一身染墨素素衫自人群中款款而來,她自胡員外身旁繞過,隨手將綰娘攬入懷中,語氣曖昧,眉眼含笑:“我的好綰娘,你怎的這般好欺負呢?我不過稍稍離開一會兒,你便差點兒被人強行買去,可叫我如何是好呢?”

“沈,沈公子。。。”再度落入沈絕心的懷內,綰娘羞臊之餘更有受寵若驚之感。她莫名的望著沈絕心的雙眸,少頃,面頰已是緋紅一片。懷中鈴兒睡得香沉,綰娘讀不懂沈絕心眼內深意,亦不懂配合,只知實事求是,淺聲道:“沈公子,你何時將我。。。”

何時將我買下?!這樣的言辭,沈絕心自然不容她出口,她用雙指輕抵綰娘雙唇,如此舉動,竟成了外人眼裡的親暱之舉。沈絕心垂眸瞧了眼沉睡的嬰孩兒,又見綰娘面色蒼白,心內雖有垂憐,面上調笑依舊:“怎麼?綰娘竟這般著急與我回府嗎?呵呵呵,此事倒是不急,總要將你夫君安葬不是?”

‘夫君’二字傳入耳中,綰娘不禁淚流,滿心委屈於此時爆發出來。她緊抱著懷裡鈴兒,卻又埋面於沈絕心的肩窩,將她的衣衫沾溼一片。良久,被晾在一旁的胡員外不悅的重咳幾聲,厲聲道:“我說沈少爺,你該清楚做生意講究的是先來後到。綰娘早被我用十兩銀子買下,你就不要在這裡橫插一腳了!綰娘,這便隨我回府吧!”

“隨你回府?”沈絕心突然大笑,彷彿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加重了手臂的力度攬緊綰娘,道:“既然胡員外曉得先來後到之禮,何故沒瞧見地上的金子呢?除此,胡員外也該清楚,官府向來禁止強買強賣,就算你我同時出價,要被誰買下也由綰娘做主,不由你善做主張!再者,價高者得,我倒是不知你胡員外何時這般吝嗇?當日買個青樓的姐妹兒都要百兩銀子,如今卻想要十兩銀子買下綰娘?胡員外,莫欺寡婦喲!在場這麼多雙眼睛瞧著,胡員外若要將綰娘強帶回府,怕是明日便要被官府強押入牢呀!到時候,百姓們定會加倍關切胡員外,日日到鋪子裡問候也說不定?”

沈絕心不經意的說著,復而又握住綰孃的手,詢問道:“綰娘,可願與我走?”恍惚間,那雙迷離的桃花眸被霧水沾溼,她深深的望著眼前之人,彷彿進入另一個場景,曾經的,熟悉的,甜蜜且傷懷的。“與我走可好?心兒此生,只願和你共相守。。。”沈絕心緊握著綰孃的手,帶著話語間的溫熱,悄然吻在她的眉間。

如今不經意的親暱,使得圍觀的百姓鬨然炸開。他們喧鬧著,對沈絕心的舉動表示孟浪且放蕩。胡員外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一面厭惡作嘔,一面又不得不承認沈絕心的大膽。他面無表情,身為當事者的綰娘又驚又臊。她從微閉的雙眸的縫隙中偷瞧著沈絕心濃密的睫毛,待她睜開眼睛,眸間的笑意讓她不覺沉醉。

“沈,沈公子。。。”綰孃的心跳不禁停拍,帶著被蠱惑的醉意,結結巴巴的吐露心聲:“我,願意與你走。”

綰孃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胡員外聽得真切。多留無益,胡員外狠狠白了沈絕心一眼,帶著極其的不甘心,甩袖冷冷的‘哼’了一聲,繼而用力撥開人群,悻悻而去。

他走了,沈絕心仍處於舊時的場景交替之間。直到,綰娘自覺不該太過靠近她,掙脫之間,使得沈絕心重回現實。“綰娘?!”她終是醒了,望著浮紅滿面的綰娘,輕輕的鬆開了她,撿起地上的金子,道:“這錢你拿著,好生將你夫君安葬吧。”未免胡員外伺機有所圖謀,沈絕心猶豫著該不該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卻聽得綰娘推拒的話語:“不,沈公子,這錢實在太多,我不能收下。”安葬她的夫君只需五兩銀子,她又怎能多取銀兩呢?!

“嗯?綰娘是要拒絕我的好意嗎?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