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躊躇、憂慮、患得患失,“……芙若婭,你不會在離開了,對嗎?”

“……嗯。”我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太好了。”克雷迪爾笑了起來,我很久沒有見他笑得如此舒暢。

“我儘量吧。”我在心中又補了一句。

兩天後,傍晚。

王宮大門外,站成兩排的近衛軍,例行著他們一貫的維持秩序以及巡邏保衛的工作。

不過今天不論從軍容的整齊上來講,還是士兵的精神面貌上來講,似乎都特別出色,乍看上去,簡直像閱兵式。

作為拱衛首都和王室的軍隊,近衛軍的待遇遠比一般軍隊要好,而在操練上,尤其是關乎到感觀的操練上,也是特別嚴格,畢竟著關乎到王家臉面所在,尤其是今天,長官已經發了話:“今天國王陛下難得召開宮廷舞會,哪個傢伙給我捅了簍子,非要他好看不可!”

離宮廷舞宴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在直通王宮大門的那條寬闊道路上,一輛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排著長長的隊伍緩緩地駛來。

喜愛炫耀是人的本性,而這次舞宴更是非比尋常,這是全國最高的檔次,能參加它本身也意味著一種尊貴了,何況這是國王生日以前第一次大型活動,更成為了各路貴族以及朝廷大員炫耀豪富和地位的舞臺。

對於這些身居高位的人而言,他們比拼的重點早已遠非華麗的服飾這些流於表面的東西了。

擁有悠久歷史的家族紋章,同其階級相當的高大而又寬敞的馬車,拉車的駿馬同樣是很重要的誇耀地位的東西,而眾多的侍從亦是是地位的象徵,反正王宮裡自然有地方安置這些跟班的,雖然他們本來也不用去。

當然,作為一個還沒有五十年曆史的新興國家,巴魯特王國的大多數貴族歷史也不長久,難得一兩個稱得上歷史悠久的家族,多半血統也不純正,要知道在巴魯特王國成立以前這片土地可是久經戰火,這些傳統貴族不被滅門已是萬幸,剩下的一些早已流亡在外,後來雷奧一世結束了東南的戰亂併成立了布魯特王國,開始封賞功臣,然而雷奧自己身世不顯,跟隨他的人也大多出於草莽,在得到財富和權勢以後,便開始追求高貴和風雅了,雷奧一世對此自然也非常理解,於是君臣之間心照不宣,很多新貴們和那些落魄的古老貴族發生了各種各樣的聯絡,締結姻親的有,拜為父子的有,總之一方需要現實的財勢,一方需要高貴的姓氏,大家各自擁有對方需要的東西,算是互惠互利的交易。

當然並不是名一個新興貴族都這麼做的,也有的人對於那些所謂的古老和高貴並不難麼看重,其中代表就是一方諸侯克萊頓公爵了,據說當初雷奧一世曾經特別關照,讓他在七個最顯赫的古老家族中任選一個作為自己的姓氏,卻被克萊頓推辭掉了,並以自己原來的姓氏得到了公爵的封號以及公國的封地。

對於這件事說法很多,有人譏笑為“農民不識好歹”更有人惡意地說“爛泥扶不上牆”,當然也有很多人認為“不計較虛名和出生才是英雄本色”。

而克萊頓公爵本人對於這一切一直緘口不言,從未發表過什麼觀點。

而此時在道路上,一輛與其他豪華馬車相比並不算很起眼的小馬車上,赫然懸掛著克萊頓的家徽——一隻雄鷹展翅翱翔,爪子上抓著一把寶劍。

有意無意的,一些馬車自動靠向道路兩邊,為這輛馬車讓出一條道來。

一些所謂的高貴家族,儘管一直瞧不起賤民以及賤民出生的人,但真正碰上雖然出生不高但掌握實權的人物如克萊頓公爵這般,雖然背地裡說什麼不敢保證,但至少當面是絕對不敢拿出他們一貫的趾高氣昂的態度來的。

說話間,這輛馬車已經撈到王宮大門口,接待官員的眼力很好,老遠就看清了家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