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情況緊急,只得客氣地說道:“在下腿腳不便,大叔可否行個方便,載我一程?”說話間,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遞到那人面前。

車伕本想拒絕,看清了那白花花的銀子,瞬間轉變了臉色,飛快地接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咬,諂媚地說道:“好說,好說,只是我要去蕭國省親,只能把公子往蕭國的地方帶。”

夏妤的眸子泛起一絲波瀾,抬眼看向那車伕:“那就去蕭國吧!”小九的故鄉呢!

……

君無陵與君昀奇趕到山腳大道的時候,夏妤早已經坐著馬車走遠了。

君昀奇望著來去空蕩蕩的官道,又看向一臉陰沉的君無陵,遲疑道:“大哥,他恐怕已經走遠了,我看他也不像壞人,也許只是碰巧拾到了阿禮的玉佩……”

聞言,君無陵瞳孔微縮,冷哼一聲:“小奇,你太天真了,阿禮的失蹤一定和那人脫不了關係,只是,共處一夜,居然讓他給跑了!”

山林的上空突然燃爆一隻煙霧炮,兩人聞聲一看,臉色都凝重起來。

“大哥,那是二哥的訊號,他是不是已經找到——”

話未說完,君無陵已經朝著山上走去,君昀奇嘆口氣,趕緊跟了上去。等兩人按著訊號找到這處山林間簡陋的小茅屋,看到院中狼藉血腥的景象,都是一副駭然之色。

地上躺著一具涼透的屍體,身上血跡斑斑,渾身僵硬,臉色青灰,雙眼瞪得大大的,眼裡似還有著死前的不甘和憤恨……

君流翼呆站在一旁,面無血色,眼裡全是哀痛憤怒:“我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周圍沒人,兇手估計已經跑了!”

君昀奇有些嚇傻了,昨天還活生生的,更何況這位世子從來到流雲堡就備受禮遇,此時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死狀還如此悽慘,畢竟涉世未深,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說話也結結巴巴:“大,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君無陵望著地上蕭禮涼透的屍體,雙眉緊皺,一張嚴肅的臉孔顯得異常陰霾:“事到如今,只有儘快給蕭國信王府送信,說明原因,全力追緝兇手,說不定王爺不會怪罪流雲堡。”

君昀奇有些詫異:“兇手?是指昨天那個人嗎?可是,他有可能是無辜的!”

君無陵突然轉頭看向君昀奇,眼裡充滿壓迫:“難道流雲堡就不無辜了?只要能轉移王爺對流雲堡的責難才是上策,別的都不用管!”

君昀奇動了動唇,望向君流翼,見對方朝他微微點頭,眼神卻不可置否,他嘆了口氣,眼神卻有些失落。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哥把所有的罪都歸結到那個人身上,也許是那雙眼睛吧!讓他親不自禁地選擇相信……

接著,君無陵和君流翼回流雲堡找幫手,留下君昀奇看守現場。君昀奇在院子裡東瞧瞧,西看看,最終在院子門口停了下來,好奇地用手指摩挲著那形狀簡單,卻畫法奇妙的小星星。

……

雖然夏妤一路上省吃儉用,但去蕭國的路途實在遙遠,終於在抵達蕭國邊境的宣城時用盡盤纏。

她知道那個馬車伕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眼,但沒想到他做的那麼絕,他們夜宿宣城的一家低等客棧,當她第二日起來撐著三角柺杖去找那輛舊馬車時,好心的店小二告訴他,車伕早已經在天微亮時就匆忙駕車離開了。

前一天晚上,她只要了兩個饅頭一碗白粥作晚飯,想那時,車伕已經知道她身上沒什麼油水可撈,又怕她的殘障身體拖累他,所以趁她熟睡悄悄走了。夏妤心中瞬時酸澀,卻也無可奈何。這一晚,她沒錢再住客棧,只找到一處背風的角落,縮作一團,幾乎睜著眼睛到天明……

花光了身上最後一枚銅板,此時的她已經相當狼狽了,身上沾了泥灰,頭髮亂蓬,靠著一塊向陽的破敗牆面,心頹氣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