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第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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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也不行嗎?”
傅深的小心肝“忽悠”一下,軟得都快化了,含笑問:“這麼捨不得我?”
兩人在紅燭高燒的洞房裡喁喁細語,一個刻意引誘,一個有心遷就,明知是尋常交談,可氣氛還是旖旎得不像話。
嚴宵寒道:“準備了點東西,想著等你回來,或許能用上……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雖然明知道嚴宵寒嘴裡說出來的話只能信一半,他那貌似真誠的落寞與惆悵有一多半都是在演戲,傅深還是忍不住妥協了。
“一番心意,怎麼能叫多此一舉呢?”他握住了嚴宵寒的手,誠懇地道:“沒提前告訴你是我不對,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叨擾了。”
嚴宵寒垂眸看著被他攥住的手,“嗯”了一聲:“求之不得。”
等看見嚴府門口掛著的大紅燈籠時,傅深才從找不著北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感覺嚴宵寒在進飛龍衛之前極有可能是個拍花子的。大概傅將軍也沒想到自己鐵骨錚錚了這麼多年,屈服起來居然如此順溜,連個磕巴都不打。
他和輪椅一起被安放在面朝庭院的門簷下,嚴宵寒推著他,慢慢地往前走。
兩人到正房前也沒停,傅深剛要提醒他前面有臺階,就感覺到輪椅沿著一個坡度,平穩順暢地滑了上去。
傅深心頭劇震。
他終於發現了這所宅子同之前相比,不一樣在何處:所有帶臺階的地方都被磨平,改成了平緩的斜坡;門檻則全部拆除,只留下一馬平川的地面。一看就是為家中腿腳不便、以輪椅代步的人所做的特殊設計。
對於常人來說,家裡有個殘廢,光是照顧就已經令人耗盡心力,很少有人願意花大功夫去把不便的臺階門檻重新改裝。而嚴宵寒在明知道他們成親只是走個形式、傅深不會長住的情況下,卻依然默默地將整座宅院改動了一番。
人心都是肉長的,說不動容,那是謊話。
雖然拜了堂,許了諾,可是傅深和嚴宵寒才剛剛邁出坦誠的第一步,他們中間還隔著無數秘密與分歧,誰也說不清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這段感情裡摻雜太多東西,而那一點動心、一點情愫,猶如滴水入海,顯得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的感情,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
與靖寧侯府那片浮誇的佈置不同,嚴府顯然是盡心收拾過的,處處精緻,既華麗,又幽靜。傅深甚至在房間裡看到了幾盆蘭草,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北燕小鎮的發現,狀似無意地問:“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嚴兄還是喜歡蘭草。”
嚴宵寒抓著輪椅的手無意識地一緊,隨後平靜地道:“若非時間緊湊,我還想再給你準備一池並蒂蓮。”
傅深被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心窩,一時間竟沒接上話。
嚴宵寒彷彿是帶他參觀,推著輪椅走過一間間屋宇、長廊,最後停在一間離臥室很近的小房間外。
傅深記得這裡。這是浴房。
“要進去嗎?”傅深抬頭問他,“浴房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架屏風,幾個浴桶——
嚴宵寒抬手推開門。
門口處樹著一架玉石山水大屏,繞過去,背後別有洞天。
幾間屋子被打通,連成一間朗闊的大屋。屋中空空蕩蕩,別無陳設,只有正中央地面上,有個玉石砌成的大浴池。如今沒燒熱水,裡面只有半池清水,清可見底,藉著燭光與粼粼水光,隱約可見池底浮雕的荷花與活靈活現的游魚。
“這……”
嚴宵寒推著傅深走近,解釋道:“你腿腳不便,沒人扶容易摔跤,所以我叫人改了這麼個池子出來,不知道侯爺還中意嗎?”
傅深被他一個接一個的“驚喜”砸得有點回不過神來。沒等他完全想明白這個浴池的意義,嚴宵寒從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