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了天南市。但直覺告訴我,沿著這條路折返,肯定可以回去。我把手機待機時間調到最長,拿在手中,一邊握著方向盤發動了車子,調過頭往來的方向開,時不時瞟一眼手機,看看有無訊號。

半小時後,手機終於有了兩格訊號。

我踩下剎車,撥通了裴奚貞的號碼,他上來就氣勢洶洶的質問:“行啊,小子,打了幾遍都不在服務區,犯事了想跑路?”

沒心情和他閒扯,我直接切入正題,把事情從頭到尾簡單講完。說到刀疤臉奪槍的時候,裴奚貞在手機那邊哈哈大笑,我問你笑夠了沒,他咳嗽了聲:“我在城南那家黑網咖附近的東北餐館接應你。”

氣的我結束通話電話,隱隱聽見有聲音傳來,“砰砰”像是什麼東西撞擊車身。我下車掀開後備箱一看,刀疤臉滿頭大汗的正在用力掙扎,不知他何時醒來的,我抬起腿對準他肚子踹了兩腳,刀疤臉這才老實了些,考慮到清醒的他是個不穩定因素,於是我掏出電擊劍,他的眼神立刻惶恐不安,似乎對我手裡黝黑的短棒產生了恐懼。

我毫不猶豫的啟動電擊劍,給刀疤臉電暈,才放下心的開車往回趕。

將近八點的時候,才到城南老街。

我緩慢的開著車,一邊尋找約定好的地點,很快找到了東北餐館。我透過玻璃瞧見裴奚貞端著個碗,和老闆娘聊的火熱,心說你下屬出生入死,竟然還有這等閒情泡馬子。

猛按了幾次車喇叭。

裴奚貞轉向窗外,衝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先等會,我哪會慣著他,接著按喇叭。裴奚貞趕忙衝老闆娘揮揮手道別,拄起柺杖瘸噠瘸噠的跑出店門,鑽進車裡一巴掌呼上我肩膀,“猴急什麼,沒看我忙著呢麼?”

“頭兒,抱歉,我有夜盲症。”

“唉,大人不計小人過,話說刀疤臉呢,跑了?”裴奚貞自知理虧,轉移了話題。

我朝後面努努嘴,“後備箱呢,電擊劍效果太差點了,中途他醒來兩次,幸好被我即時發現重新電暈。”

“你狠。”裴奚貞衝我遞出大拇指,“等下,我給阿虎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認認是不是昨晚他看見的那人。”他打完電話不出十分鐘,便有人走過來敲敲車窗,我看了看,是阿虎那張憨厚的臉,身後還跟著阿貓。

阿虎這線人當的很積極,也不知他們兄弟倆有啥把柄在裴奚貞手裡,反正隨叫隨到。

裴奚貞讓兩人上了車,我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廣場停住,裴奚貞和阿虎下了車開啟後備箱,過了一會倆人回到車裡,阿虎道:“是那人。”

“你沒認錯?”我問道。

“那道刀疤,我他媽眼睛得有多瞎,才能認錯!”阿虎語氣挺衝,對我的質疑極度不滿。

氣氛一時僵住。

“小哥,別搭理他。”阿貓照著阿虎的頭拍了下,清脆的聲音聽上去這下打的很實誠,他打著圓場,陪笑道:“虎子就那脾氣,事也辦完了,天也不早了,你看……”

我犯不著為這點事置氣,擠出一絲笑容:“哪能呢,純屬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下而已。”

“那就不多打擾了,您和裴哥先忙。”話落,阿貓拉扯著阿虎下了車,消失在夜色中。

裴奚貞搓了搓手,爾後抬手扯斷一根鬍子,眼睛直放光:“先別回你家了,帶著刀疤臉直接去D。I。E,咱連夜審訊。”對此我很期待,蔬菜狂魔案總算有所斬獲,想想都激動,但是我開了那麼久的車,精神很疲勞,就和裴奚貞換了位置。

“阿貓阿虎他倆究竟什麼來頭?對你有求必應的。”我問道。

“這倆兄弟其實挺可憐的,三歲時爹孃死於意外,自此流落街頭,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直到八歲那年被好心人收養。”裴奚貞一邊操控方向盤,又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