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快遮擋住了半邊臉,大熱天的,裹著黑色的風衣,拄著一根金屬柺杖對我微笑。

就衝這打扮,我下意識的將其與這案子的兇手聯想到一起。我腦海中浮想聯翩,他如果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憑我的身手,能極為穩妥的制服,萬一他真是兇手,我意外立了功,重回刑偵大隊指日可待!

我繃著臉問:“你是誰?”

“人。”

“廢話,難道是鬼不成。”我沒好氣道,此人簡短的回覆愈加讓我充滿了懷疑,我悄然蓄勢虯起肌肉,想一舉擒獲他。

“想動手?”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玩味的看著我,流露出萬年不變的微笑。

敢如此屌?先拿下再說!

我輕喝一聲,朝他奔過去,左腳點地借力,我高高躍起使得背脊與地面平行,同時另一條腿借勢猶如鞭子一般的抽打向邋遢大叔。

天外有天,事實證明我這滿腔熱血的愣頭青,過於盲目自信了。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半空中見他一動不動,以為他被嚇傻了,我有點猶豫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把腿上力道卸去三分。

我的瞳孔中,疾速掠過了一道金屬光芒!

邋遢大叔不動則已,一鳴驚人,他手中的金屬柺杖彷彿賦予了生命,掄了半圈,精準無誤的點在我抽過去那條腿的腳心。我失去了先機,況且離地狀態也使不上勁兒,最終跌落在地,摔得七葷八素,我成“大”字型的掙動……

本來覺得會一擊必殺,結果換來的是秒殺。

我引以為豪的搏擊亞軍,就這麼不堪一擊?不,此人絕對是高手!

邋遢大叔在我落地時,腿彈起一屁股騎在我身上,好在他不是重量級的,否則我腸子會被擠出菊花。他用金屬柺杖抵在我的脖頸上,冰涼的觸感讓我心底發寒。

我忍著疼痛,艱難道:“你想怎樣?”

“講講你對這樁案件的看法,千萬別是從法醫或者鑑證科那聽來的,只要你自己的見解。”他微微操控著金屬柺杖,在我脖頸輕劃了幾厘米,充滿了威脅的味道:“說與不說,全在於你,如果你不在乎小命……”

冰冷神秘的死亡面前,一切都顯得卑微。我必須得活著,為了讓父親重見天日,我選擇了妥協。

邋遢大叔的要求其實不算過份,我把從到達案發現場到重案組人離去這段時間的心中猜想娓娓道來,“首先我想說,此地不是第一現場。”

“怎麼說?”

“按鑑證員與法醫給的說法,死者分屍的可能性較小,疑似死前被肢解,四肢再被縫合回軀體,他那時是活著的,可也離死不遠了。就算有特殊手段的控制血流光,但由於失血量過多,他被割下頭顱時,血液不可能從脖子噴的滿車都是,應是兇手故意灑的,造成這假像。其次……”

我故意停住,想看看奇怪男人什麼反應。

“說下去。”他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我拼命的回想著每一個細節,“其次,我只往車裡瞄了兩眼,卻可以肯定車內電源並沒有被改造的痕跡,那臺是大功率的榨汁機,殘餘的骨灰、血液、腦漿以及半個頭顱,不可能偽造,十有八九是現榨頭顱……這個,也充分說明了車內不是第一現場。十根蔥粘著泥土,插在死者斷頭處,兇手未必是臨時起意,沒準他有特殊癖好,或有特殊意義。”

邋遢大叔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覺得兇手是個怎樣的人?”

我設身處境的思索道:“太細了不敢說,兇手的作案手段上來判斷,有極端的性格,見慣了血腥的場面才能有序不亂,很細膩的佈置完第二現場。就目前的情況,大概兩個可能,第一,是與死者熟識的好友;第二,美麗的女性。只有在這兩種情況下,才能和大半夜與死者廝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