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澆成了落湯雞,耳邊盡是雨打葉的聲響,嘩啦啦的。我脫掉上衣,使勁地擰了擰,重新穿好,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頃刻間再次吸飽了水。

追蹤了近五十米,這場中雨化為了暴雨。

蔣天賜抹了把臉上雨水,他提議的道:“凌宇,這雨如此大,就算有痕跡也衝沒了,目標現在一定也停滯不前,不如咱們先避一避,等小點了再追。”

“行。”

我們四下望了眼,來到不遠處的一塊天然橫凹的大石頭間。感覺到身上的涼意,我們倆分別擰乾了衣服的水,望向朦朧的遠方。我掏出差點被水泡的煙,點燃輕吸,“老蔣,我覺得現在菲律賓女傭離咱們不遠,她肯定也藏在類似的地方。”

“嗯,像這種橫向的凹石,附近沒有十個也有二十了,待會等雨小點,我們全面的搜一搜。”蔣天賜猶如蜷縮的大熊,他閉上眼睛浮想聯翩,十有八九在想像婚紗照的事情。

我閒得無聊,掏出手機,試了試沒進水,便翻動相簿,有嫌疑人的、有線人的、有同事的、有家人的,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均有一段段刻骨銘心的故事,這時我想到好久沒有往時間膠囊裡續寫筆記了,腦海中不受控制的開始整理回憶碎片,粗略的連成一道線,只能回家時落筆了。

期間,裴奚貞並沒有催促我們尋人,他知道情況的,也有類似的經歷。

雨聲雖然大,躲在石縫中的我們卻有一份難得的寧靜。

短暫的半個小時,雨小了。

蔣天賜睜開眼睛,狠狠地伸了個懶腰,他貓著身子跳回地面,我們踩著泥水專門搜尋類似的大石頭體。

我們檢查到第六個橫向凹石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串腳印,觀其模樣,是女式鞋,況且沒被雨水沖淡,代表對方走了沒多久。順著足跡,我們開始跑動,濺得滿身是泥點子。

“停!”追出去能有六十米,蔣天賜大手一揮,甩了我滿臉水滴。

我駐足遠望,離此二十米的一棵大樹下,一個揹著大麻袋的女人癱倒,旁邊似乎有棵黑色的球。這應該就是雍家卷財逃跑的菲律賓女傭了,我掏出手槍,和蔣天賜小心翼翼的走近,很快來到菲律賓女傭近前,我試探性的道:“喂!你怎麼不跑了?束手就擒吧!”

她並沒有任何回應,始終保持這動作。

我繞到菲律賓女傭的正前方,注意到她的眼神透著恐懼,緊緊地盯著眼前埋入泥土過半的黑球。我側頭一瞧,幹!這哪是黑球,怪我走近時沒仔細觀察,分明是一顆被埋入泥土中的頭顱!難怪菲律賓女傭嚇的連路都不敢走了呢。

這頭顱之所以是黑球模樣,因為它的滿頭黑髮,像是被膠水澆過般,垂下緊緊裹住腦袋,包括臉部,根本看不清。

蔣天賜先是把菲律賓女傭拉起來,用手銬銬住,然後他戴上手套和我一塊清理頭顱,挖到脖子時,我按住這顆頭顱輕搖,發現它紋絲不動。我心中納悶極了,於是和蔣天賜繼續挖了下,竟然露出了兩個肩膀、鎖骨等,我心臟一顫,目測又猜錯了,這不是頭顱,而是完整的一個人被深深埋入地下!

雨水的沖刷,將表面的土衝開,顯露出半顆腦袋,菲律賓女傭恰好逃經此地,嚇了個好歹!

我們決定暫時先不管埋入地下的屍體了,畢竟手頭沒工具,指望雙手來挖,指甲蓋磨掉了都不可能把死者拽出來。不僅如此,對方的臉有頭髮死死黏住,根本看不清是誰。

這時,菲律賓女傭緩過了神,我詢問的道:“你別妄想再逃,涉嫌盜竊貴重物品,已經被我們抓了。”

她茫然的望著我們。

“凌宇,她應該聽不懂中文,菲律賓女傭是世界上家政行業的知名品牌,有文化、懂英語,有“世界是最專業的保姆”之稱。我用英語跟她交流。”蔣天賜操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