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甚至連玉牌也沒有收,很痛快地就將東西交到了千醉雪手上。

這時寶相龍樹對師映川笑道:“剛才那支玉笛‘紅影’可是當年樂器大師青彤子親手所制,我想買給你,你卻怎的不許我加價?倒讓別人買了去。”師映川聲音略微一沉,聳肩道:“一支笛子而已,再怎麼吹也吹不出仙樂來,不值得。”正說著,忽聽到外面的鐘聲,伴隨著拍賣師的聲音:“這是本閣今日上午準備拍賣的最後一件寶物,諸位客人請看。”

師映川聽了,心中一動,便凝神去看,這時就見拍買臺緩緩陷了下去,半盞茶的工夫之後,又再次升了起來,只不過卻多了兩個青衣長劍的男子,面前的黃花梨條案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隻匣子,這兩名男子黑髮垂肩,都有著一雙處變不驚的黑色眼睛,面無表情,但那眼中偶爾流露出的鋒利殺意,卻是讓看到的人都為之心悸,冰滲滲的,令人很不舒服,這兩個人站在那裡,就好象是兩把寶劍一般,師映川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毫不掩飾的滂湃銳利的氣息正從那兩個青衣人身上傳出,而其他包廂裡的客人顯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明知道這算是一種噱頭,但商家的這種手段對於消費者而言,卻總是有用的,不少人臉色微動,肅然動容起來,知道既然出現了這樣的人物鎮守,就意味著是有十分珍貴的物品要出售,如此一來,無數道正投向那隻匣子的目光當中除了好奇之外,同時也多了幾分灼灼熱意。

師映川也同樣有些好奇,恰在此時,主持這一輪拍賣的中年拍賣師已微笑道:“這隻鐵匣中放著的是一枚丹丸,至於是究竟是什麼,或許在場有見多識廣的客人能夠認出來。”

中年人說完,開啟了鐵匣,從中取出一隻成年人拳頭大小的黑色盒子,這時中年人手中託著這小盒,卻不急著開啟,而是環視了一下四周,朗聲說道:“在座各位無論修為高低,應該都是習武之人,自然也就知道對於武者來說,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空有一腔鴻鵠之志,然而偏偏世事卻冷漠無情,自身卻沒有與志向相匹配的羽翼,可以任意展翅高飛,有多少人想做出一番成就,偏偏卻受到資質所限,在武道一途上的成就永遠都受到制約,空有抱負卻無法施展,古往今來,資質普通而能有大成就之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絕大部分人只能成為修行路上的棄子,只能做別人的墊腳石……這一切,誰能夠甘心?”

這一番話說出了太多武者的心聲!‘資質天賦’這四個字,凝聚了多少武者的血淚與無奈?無論一個人多麼勤奮練武,多麼拼命,然而如果天生沒有一個好的資質天賦,基本上註定就與強者無緣,除非出現什麼奇蹟,可是奇蹟之所以被稱為是奇蹟,就是因為太少出現,絕大多數人都是遇不到的,而資質於武者而言,是第一重要之事,就好象平庸的讀書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到最後也無非是能作出一些只能算得上中規中矩的文章,毫無出彩之處,但有的人卻是天生的錦心繡口,年紀輕輕一揮灑就是膾炙人口的詩篇!文武之道都是如此,上天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中年人的一番話得到了在場許多人的共鳴,而這時少數的一些人甚至已經從這番話之中隱隱猜到了某種可能,只見這時中年人微微一笑,將黑色的小盒開啟,頓時便見一股淡淡的紅霧冒了出來,籠罩在盒子周圍,凝而不散,紅霧中間赫然是一顆鴿蛋大小的血紅色丹丸,與此同時,空氣中開始有一股藥香瀰漫,離拍賣臺最近的人甚至可以隱約嗅到這股氣味。

就在這時,突然間只聽‘啪’地一聲輕響,中年人猛地合上了手裡的黑色盒子,眾人愣了一瞬,現場微微安靜下來,但下一刻,某個包廂內忽有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聽聲音應該不是一個年輕人了,語氣似感慨似複雜地道:“……洗髓丹!”

‘嗡’地一聲,那是整個閣內許多人齊齊發出的驚歎,洗髓丹,那是在傳聞中才有的稀罕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