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曆盡了千辛萬苦,心情很不好,我想說的只有五句話,包括前面三句和後面一句,我說完了……

——白遲

白遲很鬱悶,當你發現你一覺起來躺在你爹的床上時,或許不夠讓你鬱悶,但是當你想到之前是他給了你迎頭一棒,而現在你的頭還嗡嗡作響著提醒你時,就足夠你鬱悶了。

而更鬱悶的是,你爹還滿臉溫柔的,端著一碗一看就苦死人——事實上也絕對會極盡苦澀之能事的湯藥,站在你的床前。

你要是以為白遲會化悲憤為力量,一手打掉藥碗,那你就太……低看他了。

白遲的反應是,一拉被子矇頭蓋上,嘴裡咕嚕著:“不吃,不吃,誓死不吃。”

“真不吃啊?”白壘一臉遺憾,“這可是爹親自熬了三天四夜,歷盡千辛萬苦才熬好的。”

“爹,今天幾號了?”眼睛從被子裡露出一線,白遲問道。

“初七啦!遲兒怎麼突然問這個?”白壘把碗放在案臺上,柔聲問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明天是七月七乞巧節,不過……小姑娘的節日與你何干?”

“七七啥……咳咳……我不幹不幹……”以為白壘問他渴不渴,白遲被子一拉,又縮到被子裡,心裡異常悲憤的想,昨天初六,今天初七,你的三天四夜難道是自己生出來的!

其實白壘這次還真是冤枉,他這三天四夜的來頭再簡單不過了,三加四這不就剛巧等於七嗎?

這藥也真是他熬的——雖說本來白北說根本不用吃藥。

那歷盡千辛萬苦更沒騙人啊——熬藥時他特意加重了辛辣和味苦的藥材,就是準備讓白遲來歷盡呢!

相比於他平時的話來說,這句話真是……比珍珠還真了。

“這不吃藥,病怎麼會好呢!良藥苦口利於病啊!”白壘無奈的嘆口氣,一轉兒又哀嘆起來:“遲兒莫不是在和爹生氣?爹昨天不是氣糊塗了嗎,你說你在祠堂罰跪,竟然敢反向跪著,又還吃東西,這是不敬先祖、大逆不道啊,你說……”

白壘喋喋不休,白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聽說中國有一個姓唐的和尚,憑著嘴巴唸叨把一個姓孫的殺人魔頭給念得撞山身亡了,難道他爹學的就是那傳說中的撞山撞山經?

一刻後,白遲咬牙,我抗;兩刻後,白遲把四肢中唯一還算完好的右手塞進嘴巴里咬住,我忍;三刻後,白遲覺得嘴巴里開始出現甜味,他想他唯一完好的右手也傷殘了,我誓死不喝……

一個時辰後,白遲淚流滿面的一掀被子,看著白壘道:“爹,我太感動了,為了您說的如此多天書,我喝。”

“遲兒真乖。”白壘眉開眼笑,伸手把他從床上扶起來,和藹可親的把碗遞過去,柔情無限的道:“來,都喝下去,千萬別吐啊!”

白遲就著他的手一口喝完,嘴中辛辣的苦澀的,結合成無比古怪得味道,刺激著神經,果然是……千辛萬苦。

伸手死死的把兩片嘴唇結合在一起,白遲邊淚流邊哀嘆,難道要他穿越就是要他來受苦的,他當年不就小小的鄙視了一下據說喝中藥喝到吐血的某人嘛,為這麼點事,至於嘛至於嘛!

“遲兒乖,爹去放碗去。”白壘心滿意足,神清氣爽,飄飄然的走了。

白遲分明從他的背影中看到一個閃著幽綠鬼火的骷髏頭,咧著黑得發亮的尖牙,無聲的對著他陰笑。

……

白壘走到院子裡,正遇上相攜而來的白南夫妻,眼尖的發現白南的黑眼圈和想容的紅眼圈交相輝映,隨即語重心長的拍拍白南的肩:“這房中之術,要切記持而有度啊!”

想容臉刷地紅了,又氣又惱,欠了欠身,錯過白壘往屋裡去了。可是接著還有她更氣更惱地,只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