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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很快散去,白壘小心的抱起睡沉了的兒子,緩步走出院子。
白南駕著馬車一直在寺前庭候著,見他過來忙掀開車簾,儘量輕巧的不發出聲音,以免驚醒他家少爺。
不過他們卻沒能順利離開,智法大師打了手勢示意白壘借一步說話,白壘想了想,讓白南把車廂有稜角的事物都收好,又鋪上柔軟的錦褥,把白遲放在上面。
一丈開外的智法內心感嘆一聲,雖說是……亂|倫,可是,白壘是真的用心了,難得,難得。
這麼一折騰,白遲卻是醒了,眼睛睜開了一線,迷迷糊糊的看到白壘轉身,伸手,抓住衣角,用著帶著濃厚鼻音的模糊音調抗議:“爹要去哪裡?”
白壘回頭,笑容依舊溫和,眼中意味卻是深遠:“大師叫我,遲兒鬆手,爹去去就回。”說著一低頭在唇瓣上印一下,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道:“遲兒不可忘記爹的話,不準別人碰我的東西。”
白遲面上依舊迷糊,心裡卻一凜,從那看似平常的話語中,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白壘安撫了兒子,跟在智法身後重新走回了寺內,走遠了智法才合什道:“老衲冒昧,打擾宮主了。”
白壘理所當然的點頭,“確實打擾我了,大師既然知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打擾就到此為止吧!我回去了……遲兒還在等我呢!”
智法苦笑,忙叫住他,“儘管失禮,還是勞煩宮主在少林待幾天。宮主今日父子……智法並不敢幹涉宮主私事,可少林是江湖正道之首,一日不敢忘自身職責,請宮主與老衲論道三日,讓我少林行勸導之責。三日後宮主若依然堅持己見,少林無話可說。”
“果然是多管閒事。”白壘輕搖摺扇,嗤笑一聲,看著智法那張本還算方正的臉皺成了苦瓜樣,他摺扇遮臉,嘀咕一句:“最討厭苦瓜,醜死了。”
智法大師極為無奈,臉有些扭曲的好似想做出別的表情來。人要是刻意去做什麼表情時,往往反而做不出來,智法自然是失敗了,本只是個苦瓜,這會反變成了扭曲的苦瓜。
“苦瓜中的極品。”白壘嘖嘖有聲,眉間舒展,笑得歡樂。
許是覺得被娛樂後不好意思太強硬的拒絕,白壘笑完沒有反對他的提議,偏偏頭,突然眼冒綠光的問:“這三天可都有今日午間的待遇?”
智法的臉這下成了極品中的極品,頓了一頓,才咬牙道:“有。”
“那成。”白壘扇子一收,高興的拍打掌心:“莫說是三天,就是三十天也成。”說完他率先帶路向裡走:“請大師給我記下,我每吃一份什麼,勞煩大師也給遲兒送一份……我們家窮,要吃這麼好的東西不容易,我做爹的不能獨享。”
智法跟在後面腳步虛浮,如在雲端,心裡老淚縱橫,敗家,敗家啊,果然是專敗別人的家!還說什麼家裡窮,你白壘吃穿用度,哪個不是最好的,哪一點……花了自己的錢!
敗家宮的人,都是米蟲米蟲米蟲!
……
大米蟲被拐走,小米蟲躺在馬車裡打滾,在聽到外面來人說白壘暫居少林三天時,他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很是惶恐。
白壘特意提醒他這個保管者用心,果然是因為他不能自己看守了。
這個兆頭其實早在白壘午間席上親他時,就已經露出了端倪,上一次大庭廣眾之下親他,是刺激莫知君不要阻攔他娶媳婦,那今天這遭,白壘他……想做什麼呢?
白遲仰頭長嘆一聲,反正白南知道他能從李寧侯三人合圍下逃出,心底肯定早就不信他是白痴了,所以他也不擔心,沒有再裝睡,在車廂裡滾啊滾啊滾,好久後無限哀婉的淚泣一聲:“爹,我……不活了。”
他爹一玩,他就倒黴,他真是不想……白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