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夏天穿的裙子,都是我畫的圖樣,我大嫂給我做的呢。”

張先生對這個不感興趣,轉而道:“最近學習怎麼樣?”

謝欣道:“還好吧,現在學校可熱鬧了,特別是三角地,簡直是精神的樂園,所有的同學都去那裡,大家暢所欲言,就算是不認識的人也會在一塊討論,有時還會有人在那賣非正式出版物。我和你帶來的《今天》的詩刊,現在在學校流行的很,大家都在討論朦朧詩。哦,還有那個張潔發表的《愛是不能忘記的》,經常有人爭論。”

張先生聽著謝欣說著這些變化時,面容是舒展的,眼裡帶著欣慰的光芒,問道:“爭論什麼?”

謝欣道:“你就是明知故問,不過我學校的爭論不止是文學的。更是道德的,政治的,什麼真理標準討論呀,民主牆啊,行為藝術啊,薩特啊,什麼都有。感覺現在是各種思潮蜂擁而起。”

張先生點點頭。道:“也極大的活躍了校園精神生活,你們還可以充分的思考,你們這代人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不過現在你們也受惠於這個時代,至少你們都有理想有夢想的,這就是最幸福的了。”

謝欣不由頓住。停了一會兒,認真的點頭。看向張先生,笑道:“我也覺得是,最起碼這樣的大學生活是我沒想到的,也是我非常喜歡和享受的。”

張先生忽然嚴肅起來。道:“那就好好的珍惜這段時光,別辜負了人們對你們這些“天之驕子”的期盼,我看你都快陷進風花雪月裡了。”

謝欣辯駁道:“我哪有。學習我也沒有丟下,文學社什麼的也沒有拉下。”

張先生緩了神色。道:“那就好,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往一方面投入的多了,另一面不可避免的就會忽略,你別忘了你到學校是幹什麼的就行。”

謝欣在張先生那待到了中午,做過飯吃過後,就回了學校。雖然她在和張先生說時,好像很理直氣壯,可是到底是有點氣虛的,細細想來,自己是對學習放鬆了不少,連最近聽說柿子林有人在售賣舊書,離三角地那麼近都沒有去看看,從感情上來說,自己真的是鬆懈了。

而過年來校,謝欣就是大二了,課程上已經分師範和非師範,謝父一心讓謝欣以後當個老師,可謝欣是想當個同音翻譯的,毅然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選了非師範,為此,謝父生了謝欣半個月沒搭理謝欣。而宿舍裡,只有謝欣和任楠楠選擇的是一樣的。

聽了張先生的話後,謝欣認真的反省了自己,因分了師範和非師範後,許多知識都分了難易,謝欣自覺自己水平不錯,懈怠了不少,回校後開始投入大多精力在學習上,還買了些英語磁帶,用那個磚頭似的盒式錄音機放。

另外,隨著中美《建交公報》的發表,兩國也開始的正式建交,變化就是謝欣除了第一次去聽了外國的交響樂外,國旅總社需要的英文翻譯也驟然增多,謝欣趁機提出,接待用英語的團,國旅的王主任讓謝欣試過幾次後,便同意了這個要求,而謝欣本來要跟著謝父去北戴河的暑假計劃,也不得不減少了一半,其餘時間都是花費在國旅的各個團上。陳慶林在謝欣的煽動下,剛開始是抱著多和謝欣在一塊而有試試的心態,後來也加入了進來,口語的水平兩人可謂是突飛猛進。

盛夏轉秋涼,秋涼轉冬寒。不覺間,一九七九年的日曆翻過,到了一九八零年的年份,七十年代成為過去,迎來嶄新的八十年代。

到了大三,謝欣他們非師範的又該分商務、翻譯、英語語言文學。和宿舍的同學們除了晚上熄燈後的臥談會,就是一同去其他系聽某個很出名老師的課,本專業上課時已經很少在一塊了。

謝欣和陳慶林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多人知曉,兩人還曾不止一次在校慶或者什麼活動上合作唱那首《昨日重現》,陳慶林的鋼琴彈得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