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將木匣的開口轉到原召他們的方向,易洛示意原召開啟。

——這個時候還記得不涉險的規矩!

易洛沉靜的定力讓原召稍稍放心,卻也不由緊張。

很普通的封匣,是職方司慣用的傳書工具,原召驗過封記,便很輕易地開啟了。

匣子很小,很淺,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原召卻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回神,將匣子轉了一個方向,動作輕巧地推到易洛面前。

原召的反應讓羅謹不禁感到驚訝。

他是間者,察言觀言是最基本的本事,儘管原召是上司,但是,論起這些技巧,又哪裡比得上經過職方司正規教授的間者。雖然原召的神色並不明顯。醉露書院但是,羅謹還是看出他的怔忡是由於對匣中之物感到陌生而起的。

——不是說原召是紫華君地嫡系嗎?

羅謹陡然想到早就聽過的傳聞——東嵐王與紫華君同心不同德。

“……卿沒見過此物……”羅謹驀然聽到易洛的聲音,連忙回神,抬眼卻見易洛盯著手中的玉佩,細細地摩挲著玉佩上的每一條刻紋,他一時不能確定易洛到底是在與誰說話。

“臣從未見過此物……”原召的語氣平穩,話話卻讓羅謹不由訝然抬頭。

易洛失笑,笑容很是苦澀。抬頭看了原召一眼,才看向羅謹。神色微沉,羅謹連忙低頭,一副恭敬的模樣。

“朕見過卿。”易洛很平淡地陳述,“想來,卿也知道此物,就由卿對原卿說解釋吧!”言罷竟起身打算離開。

羅謹一驚,連忙開口:“吾王明鑑,微臣只知此物是君上的隨身飾物,其它並不清楚。”

——是地,這是紫華君從不離身。或者說曾經從不離身的飾物。

易洛揚眉,隨即淡漠地點頭,卻依舊不打算解釋,只是對原召道:“既然如此,卿就去問內史令吧!”

“是!”原召沒有多說,低頭答應,恭送易洛離開。

殿門開啟又合上,帶起一起輕風。羅謹抬頭看向原召,卻見他搖頭苦笑,對上自己地目光,便嘆了口氣:“算了,你先去內尉司合交割,定之後,也不必急著開,在京中休息待命!”外房行人歸國,必由內尉司合行跡,定無疑後。方能與家人相聚,如羅謹這般重要的間者,便是見家人也只能由內尉司安排,不能擅自行動。醉露書院這也是一種保護措辭。羅謹不是第一次回京,自然明白。

“是!”見原召下令。羅謹立刻正色答應,行禮退下,剛要轉身又聽原召笑著讚了一句:“外房已經上報為你請功了,幹得不錯。”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羅謹不太好意思,“大家配合得好。”

原召點頭:“那是自然,外房的請功表上不只你一人,不過,首功是你的,只等內尉寺定勳了。”

說到這兒,羅謹才想起王希的事情,方才因為見到易洛,他亂了心神,這會兒,想起來又不知該不該說,最後,看了看原召疑惑的神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看到你的奏報了。”他不說,原召

到了,“若是那位王公子當真如你所說一般,也不會險。”

羅謹鬆了口氣,一臉感激地向他行禮。

“不過,這種事情是外房大忌,內尉司那邊,你這次恐怕要多費周折了。”原召輕笑,在不悖原則的前提下,善意地提醒他。

原召初掌職方司時,外房上下不無疑慮,終究他非東嵐人,羅謹卻算是積極配合他的一員,原召自然記在心上。羅謹幾次歸國,公務之外,兩人地談話也頗為投機,可算是原召在職方司私交最好的一人。

對原召所說的事情,羅謹當然明白,只是,內尉司雖屬職方司,但是,卻是直秘監直領,必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