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很大,宋林愛一路追逐,卻險些跟不上。

直走到車前停下來,迴轉身看她。

以後很多年,宋林愛仍舊記得鍾慶豐回眸看來時那一張嚴肅而冰冷的臉,仿如陌生,熟悉還不如初見。那一雙深黑的眸,漩渦一般,將她捲了進去,後知後覺才知,哪裡是什麼好,不過又是男歡女愛中的一場虛情假意。只是這一次的對手跟以往都不一樣,比以前任何一個都要辛辣高絕。

名副其實的一次飛蛾撲火,她不顧一切的去愛了,飛向那發光發亮的火光,以為很美好很溫暖,所以真的是不顧一切。卻忘記了,既然是火,便只有焚身的一種可能,連殘骸都得化為灰燼,灰飛煙滅。

她宋林愛造了那麼多的孽,又怎麼可能真的輕而易舉得到幸福,老天不會如此善待她。便像這樣給她當頭一棒,算作是懲罰。讓一切萬劫不復。

鍾慶豐看了她一會兒,眼窩很深,半晌,只說:“我把你的好朋友送進監獄了,目的達到了,我們的遊戲也該結束了。”

宋林愛以為自己聽錯了,瞠目結舌,險些發不出聲音:“你說什麼?”

鍾慶豐掏出一根菸點上,成了暗色中唯一一點亮光,讓人那麼貪婪和喜愛。

宋林愛直直的盯著,再聽他嘴裡說出的話,感覺像是鬼火一般。燃在她的心尖上,是一座墳頭,從此便要將這個男人埋葬了。

鍾慶豐倒是不屑掩飾,索性將底牌量出來,讓她死也死的明白。

吐了口菸圈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致江南於死地的局。打我們相遇開始,就是設計好的。而我們這個環節,為的就是今天。這個情節便是需要我們在一起,讓你死心踏地愛上我,等你為我不顧一切。而江南對你這個朋友又是肯仗義相助的,只有這樣,她那麼謹慎而恪守職業道德的人才能暫且放鬆警惕,糊塗一時。如果不是打了這張情感牌,還真的很難將江南拉下水呢,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那是個聰明的女人。可再聰明的女人,也有像這樣犯傻的時候。事實證明,這一步算對了。”

見宋林愛驚怔得已經不能反應,嘴巴動了動,像快要窒息的魚,卻僅能盯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鍾慶豐迎著風彈掉一截菸灰,知道她想問什麼。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會如此?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向江南討伐她欠下的。她自己手上沾了什麼,自己會不知道麼?欠下的總是要還的,今天就是清算的好時候。我不過就是幫人了結了一筆帳而已,你也不用這麼驚詫。”

宋林愛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知是聽了鍾慶豐的話,還是當時的風太大,夜太涼,為什麼會冷進骨頭裡?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江南的仗義,而將她害慘。

咬破唇齒,恨恨的看著他:“鍾慶豐,你好歹毒,原來是個陰謀家,我宋林愛真是傻了。”

這樣強大的網既然編織好了,她們又怎可能逃得過。如此一想,真是放了好長的線,每一步都穩妥而自然,沒有絲毫能夠引人懷疑的地方。一切就那麼自然而自的發生了,總讓人覺著是天意,非走這一步不可,不走才像是逆天而為,可謂是步步為營。

果然是天生的陰謀家,思緒縝密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想起這一段路,宋林愛不禁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原來她和江南早已經陷在一個局中,卻不自知,直到被人捕獲……

鍾慶豐哼笑了聲:“精心策劃這個局的人不是我,是薄南風,我只是聽命於他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等今天,讓江南一步步的來赴死,還她以前欠下的血債。你明白了麼?”

宋林愛大腦一片空白,半晌,只訥訥:“你說什麼?薄南風?”下意識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不能是這樣,只怕江南會崩潰掉。

鍾慶豐已經掐滅手裡的煙,肯定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