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平西王府新紅人的架子,累得是筋疲力盡,行禮請安問候得嗓子幾乎都快冒煙,好不容易才算是把這些歪瓜裂棗給打發過去。

用過酒宴,天色已然全黑,吳老漢奸的心腹走狗們或是逐漸散去,或是已經喝得天旋地轉仍然還湊在一起吆五喝六,尚婉欹卻還在後花園陪著張氏和陳圓圓,看模樣不到深夜不會回來和盧胖子見面。盧胖子正覺得無聊時,劉玄初忽然走到盧胖子面前,向盧胖子使了一個眼色,盧胖子會意起身,跟著劉玄初出了銀安殿,一路進了銀安殿右側花園,來到盧胖子第一次與吳老漢奸見面的列翠軒中。

列翠軒中備有茶水燈火,劉玄初並不說話,只是打手勢讓盧胖子坐下,自己也端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來。片刻後,吳老漢奸領著胡國柱和方光琛兩個智囊也進了列翠軒,盧胖子忙和劉玄初起身行禮,吳三桂坐到主位揮手說道:“不必多禮了,都坐下吧,本王酒有些高了,想找你們聊幾句閒話。”

眾人答應,規規矩矩的坐到吳三桂的下首,劉玄初年長坐下首第一位,年齡次之的胡國柱坐次席,盧胖子則老老實實的搶先坐到了末位上,年齡比盧胖子大不了多少的方光琛笑笑,坐到第三位。吳老漢奸也不急著說話,先端起茶水喝了幾口,驅驅酒意,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京城裡的情況,真有那麼糟糕麼?鰲拜和皇上,真的已經徹底翻臉了?”

盧胖子知道吳三桂是問自己,便老實答道:“回王爺,目前京城裡表面上還是很和氣的,但是在暗底下,鰲相爺和皇上都加快了控制京畿防務的步伐,證據之一是,卑職離開京城的同一天,鰲相爺讓他的心腹兵部尚書噶褚哈出面,上表舉薦九門提督吳六一升任兩廣提督,九門提督一職由鰲相爺的弟弟靖西將軍穆裡瑪接任——當然了,這個條陳理所當然的被皇上駁了。”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萬一只是尋常的職務變遷怎麼辦?”吳三桂追問道:“究竟有什麼確鑿證據證明,皇上和鰲拜已經徹底的翻了臉,已經憋足了勁把對方扳倒?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一峰,這事開不得玩笑。”劉玄初開口說道:“鰲拜的密使已經來到雲南了,王爺現在擔心的是,這會不會是鰲拜和皇上聯手下的套,專門給王爺和我們平西王府佈下的陷阱?”

“確鑿證據?”盧胖子搔了腦袋,這才想起自己做為穿越者,當然明白小麻子和鰲老頭遲早要拼一個你死我活,可是吳老漢奸和劉玄初這些人又怎麼能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認定鰲拜和小麻子一定要翻臉?又憑什麼相信自己的沒有真憑實據的一席話,就拿整個平西王府為籌碼,攙和到麻鰲相爭這個大賭場中去下注?

“回王爺,卑職沒有確鑿證據。”盤算了片刻後,盧胖子無可奈何的回答,又說道:“但是卑職捏造的那個子虛烏有的計劃,鰲相爺既然信之無疑,這也足以證明,鰲相爺也在防著皇上了。”

“盧大人,你對王爺的忠心,我們都明白。”方光琛插話說道:“可是茲事體大,萬一鰲拜兄弟只是假裝相信你的話,目的是為了釣出你背後的王爺怎麼辦?”

盧胖子差點吐血,也這才想起吳三桂和他的智囊團在歷史上還有一個致命弱點——多疑寡斷,瞻前顧後,嚴重缺乏勇往直前的勇氣,這才最終致使反清計劃功敗垂成還好,這次盧胖子的好老師劉玄初在場,出言為盧胖子幫腔道:“王爺,學生認為一峰言之有理,從世子和一峰的報告來看,結合京城裡的種種跡象觀察,這一次鰲拜和皇上聯手給皇上下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王爺不應該錯過這個與鰲拜結盟、共圖大事的大好機會。”

“茂遐先生,在這事上,可容不得你念及師生情誼。”方光琛不服氣的反駁,又說道:“光是在去年,朝廷就對王爺又是削權又是削餉,對王爺的猜忌和提防已經昭然若彰,在這種情況下,王爺如果再行差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