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炳哥說起過姚太如與尼姑老師的戀愛故事,頓時覺得這紙上的梅花也充滿了生氣,具有了性格。

從這以後,彭石賢對圖畫產生了真正的興趣,並有幸得到學慈父母的指教。

黃大香見到兒子畫畫的進步很高興,雖然,她只以為畫畫就如她給人刺繡一樣,是種謀生技藝。

然而,讓她萬萬料想不到的是,現在兒子畫畫卻畫出麻煩來了!

黃大香可以體諒和理解申先生的為人處世,卻怎麼也捉摸不透什麼叫“畫家”。

[追述,場景4]藝術之迷

前些天,申家女人邀黃大香去她家吃水餃,這大概是申家女人喜歡吃而又作得出來的東西吧,味道還不錯。

這天,申家女人的情緒特別好,她上午隨申先生去了趟大後山,便向黃大香說起那裡優美的山光水色,古樸的民俗風情,同時還說到她與申先生在那飛瀑下的碧水深潭裡洗澡的痛快情景,接著,她拿出一疊圖畫來,其中有好些張竟畫出了她扭腰歪脖的怪模樣,她竟說最喜歡的是光著身子,半躺在飛瀑下的大石頭上側身嬉水的那一張。

[心語]黃大香吃驚得吐不出一言半語來:看這女人的樣子不像是發病,可怎能把這種畫拿出來給別人看?而且,申先生也不該畫呀——這叫“畫家麼!”

以前,當黃大香向李墨霞說起過這類趣事時,李墨霞也不過是補充了一些如畫院裡還有*模特之類的事例,想以那多見不怪來說服這少見多怪。

黃大香認為申先生是個好人,卻也察覺到了他的骨子裡還藏著一種別人不易見到的傲性。

比如,青石庵那位尼姑與邀來的女教授為動員申先生去當教授,並特意去拜訪過龔鎮長時,她們講到申先生作的畫如何如何了不得,龔淑瑤聽了,滿口答應給予支援。據說,當時龔淑瑤說了句:“既然他給人畫像有那麼神,到時也讓他給我畫一張吧!”

教授把這話轉告給申先生,申先生只在鼻孔裡哼了一聲,把臉拉得老長,卻一字未說。

有關這類事情,黃大香還見到過一些。平時,申先生對身邊的事多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群眾大會從不參加,連分田地,劃成份這樣的大事也全都聽之任之,結果,土改沒帶給他一點好處。張炳卿曾動員過他去教書,他卻不情願,這究竟是什麼心思,別人猜不透,他也不與人說。

[心語]黃大香:像申先生這種心性的人,龔鎮長能容得下他麼?

事情果然這樣!鎮政府要辦個展覽會,龔淑瑤讓申先生去作幾幅宣傳畫,申先生板著臉,冷冰冰一口回絕:“我只識得皮貨的好歹!”

當時,龔淑瑤毫不客氣地指責他不滿政府,把他訓斥了一頓。

申先生回來時,雖然一聲未吭,臉上卻掛著一付全然不屑的神色。

[迷惑]黃大香:石賢跟申先生學畫,難道這也有什麼錯處?

然而,黃大香見到的申學慈,可向來是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孩子,並不見有這種傲性!

再說,申先生在捱了龔鎮長的訓斥之後,對石賢也說過這樣的話:“這畫畫不是好掙飯吃的事,你可別讓它耽誤了你讀書才好!”

[心語]黃大香:這樣看來,石賢畫畫惹上麻煩,怎麼說也只能怪他自己的的秉性難移,如果怨及申先生那就不在理上了。

[返回]兒子早上去左青石,現在時間已過了正午,還不見他回來,石賢沒去鎮上應差,這責任又只有由母親來擔待了。

[想象]這會兒該是石賢與申家人一起野餐的時候了呢,黃大香正為沒給兒子安排好飯食感到後悔:光帶些剩菜冷飯,兒子能不感到難堪嗎?

[返回,場景5]欲圓破鏡

當黃大香正是尋思不透,陷在無奈之中的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