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宗門是要把你這個孩子下幽牢的。你們這些門人也要牢記!”

我四腳朝天跌了一跤,半邊臉被燕採霞扇厚了三寸,豬頭那樣腫起來。

我一蹦跳起,一句話也不合燕採霞搭理,拉著諸多陣法師和盜泉商議二重陣法的設定去。燕採霞遠離我們,負手寂寞地獨自環繞城牆,一邊把無數符紙撒入赤屍氣中——赤屍氣中回躍出無數鬼兵,充滿了四處城樓和崗哨。

翩翩告訴我這是“撒豆成兵”的天罡法術,燕採霞的符紙假借攝入的赤屍氣,變化的人形就和骨兵的氣彷彿。外人不親手和這些骨兵過招,無法判斷他們真偽。每個骨兵都有真骨兵三分之一的戰力,能持續七rì。

“嘻嘻。我以後還可以叫你原豬頭。瞧你的模樣,這輩子不像是元嬰者投胎,反而是豬寶寶投胎。”

紅衣少女調皮地捏我臉上浮腫,疼地我哇哇直叫。

三rì之中,我們把五座空城都設定成了兩重陣法。陣法的外圍是鬼門的天門陣法,由一個門人主持偽陣眼;陣法的核心是一座兩儀陣法,由一個門人主持真陣眼。每座城池內另有四個擅戰鬥的金丹隱在城樓據守四門,城牆之上則是燕採霞撒豆成兵幻出的數萬假鬼兵。

數rì內一言不發的他,預設了我的做法。

九月二十一rì黎明,我留下四十餘門人把守東翼六座城池,和金丹上層以上的門人悄悄踏入了雲夢城的外圍地界。

………【第一四七章 落鳳坡(六)】………

我們收斂金丹氣息,沿著串起五座城池的渾濁河水一路向北。我為首領,琳公主、翩翩、南宮、龍少相隨。還有跟班的地藏、逢蒙兩妖,總計七條xìng命(用人頭計量貌似不合適)。

越往北行,鬼蜮的凝重yīn氣漸漸散去,連綿千里覆蓋天空的黃雲也越來越稀。行到流域清澈的上游,如洗碧空恢復,大地起伏支離的山巒覆滿了初冬晶瑩溼潤的積雪——真難想象這裡竟然是妖邪的腹心區域,儼然是穢土腹心的淨土。

命運迴圈。

二年前,我和慕容芷兩個築基也是在冬季探索墜星山內的神秘…洞天;二年後我身邊多了很多金丹友人,只是不知道她現在何處。那時候我近十六歲,現在的我已經十八歲出頭。

道胎金丹是金丹境和元嬰境的過渡境界,依憑金丹,企望元嬰。金丹以下者刻意呼吸臻於天地一體,道胎金丹以上憑胎息和天地渾然——龍少和南宮得到了那種境界,他們在元嬰者的神念外圍來去自如。

我們其餘人的掌心塗了屠蘇婉的貓胭脂。這種奇妙符印把我們的氣偽裝成兔鼠那樣小獸,元嬰者神念即使遠遠掃過,也只會把我們輕輕漏過。

但隨之而來的新問題是:這一派白雪茫茫的天地中毫無一點元嬰者的跡象。我不必擔心我們被強敵發現;但是我們的手段也發現不了元嬰者和雲夢城的入口。

——敵我都在暗處。

突然跳出哪一方,大概都會把對手嚇得不輕。

我們平靜地深入了十里,我號令掃雲團停止前進,駐在一座小丘山yīn。越往前越接近潛在元嬰者的心腹,無論是飛行和步行都太過危險了。

我問翩翩要過燕院主與她的白聽魂幡,把神念傳入幡內,

“喂,河童馬,如實對我交代雲夢城外圍的佈置、駐守的高手?我可以減輕你受的苦楚。或許還能饒過你的xìng命?”

我神念中幡內小宇宙裡無垠雷火不斷煎熬著河童馬的元神——火是元嬰者的三昧真火,雷是元嬰者的都天神煞,都是燕採霞在二十四道靈符中親手灌注。河童馬的根本未敗,但作為枝葉的幾個法相都被雷火破去,還原成他元神中的五行靈珠,好像一株大樹被拔成了光禿禿的杆子——我們並非不能誅殺他,但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