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哎呦,你也真是造孽哦。”徐阿媽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眼淚幾乎落下來了,“他家老媽媽有癌症,他老婆腦子有病,孩子還小,也遺傳了她老孃的腦子病,小小年紀就輟學不上了,平時不犯病的時候還好,要是犯病了巷子門口看見誰就咬誰。這一家人能有口飯吃都是於小子頂著,到處和人說他在這麼大的公司裡上班,那樣也沒人羨慕他,拖家帶口還都是有病的。”

“頂樓上……他老婆孩子都有病?”

“可不是,他之前掙的錢都拿來給他家小金鈴看病了,可惜啊,長到20幾歲還像個小瘋狗,我家小孫子前幾天差點被咬嘍。巷子裡沒人不嫌他們,可要是這麼死了,我們想起來能睡得著覺嗎?”徐阿媽嘖嘖有聲,連連搖頭,“你不是這裡的大老闆嗎,能不能說說,讓他回去上班啊?不然他不會放了那個小姑娘的,太危險了。”

“學長,談判專家來了!”小周聲音裡帶著興奮,陪著一個體態魁梧,衣著樸素,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來了。

“卓總,你好,可以叫我老張。”中年男人禮貌打著招呼,不卑不亢。“我已經調查過了,頂樓上於輝的老婆和女兒都有精神病,唯一清醒的是他老孃,我們的人已經在上面勸說,相信很快就能帶下來。至於這裡,我先拖二十分鐘,等他老孃下來勸他放人,自首。一個小時之內人質若沒有安全,我們的狙擊手就會趕到。”

“那就有勞了。”卓馭人似乎看到了希望,這一個時刻,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無能過。

即便是一個月前在靜謐夜總會里的情形,似乎也比這好得多。同樣的感覺,經歷一次就夠了,他居然經歷了兩次,而且還沒有結束。

“於輝,你老闆已經在調查了,公司一個部門的錯誤不能全歸到你一個人頭上。客戶雖然是你弄丟的,但是公司也有責任,可你被冤枉了,也犯不著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姑娘吧?你掐著脖子的這個人,根本不認識你,你要怪也不能怪她吧?”

“你是誰?!”於輝驚訝於對方知道他的事,戒備地看著老張,掐著羅艾兒脖子的手又緊了。“你是警察?”

“我可不是警察,我是勞動部門的人,大夥兒都叫我老張,你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你願意先靜一下談談嗎?”

“我、我不相信你,我……我現在就想死!”於輝好象將信將疑般,“我還帶她一起死!”

“唉,你激動什麼?這年月活著誰沒給人冤枉過啊,這卓氏好意思佔你的便宜,現在我們就有本事讓他停業。”老張說得苦口婆心,引得圍觀群眾一再點頭認同。

“我已經被辭退了,調查什麼管什麼用?!”於輝手臂劇烈動了一下,嚇得在場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惟有老張鎮定自若,繼續笑咪咪的,“於輝,你看你生什麼氣?都有我為你做主了,你看,電視臺的人也來暴光你的事了,這是還有媒體,記者,你有什麼就說吧。”

“我……”於輝看清了對面的情形,忽然好象怯場了,一時語塞。

“於輝,你可能不知道。卓氏這樣對你是違反勞動法的,你有權告他,還有權申請賠償金,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你何苦這樣?過來我們談談吧,我給你求情,只要你沒傷人,肯定沒事,怎麼樣?”

老張正說著,忽然眼神一凜,集中在一處,又迅速移開了目光。

羅艾兒手朝一個方向動了動,握緊的拳頭裡捏著的東西被老張看在眼裡。

“於輝!”忽然,卓馭人朝前了一步。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炸死她!”於輝害怕得下意識倒退了半步,羅艾兒就在這當口將手中的東西露了出來,然後朝老張使了眼色,得到贊同和鼓勵的回應。

“於輝,我是卓氏的負責人,開除你的是卓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