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甚怒,道∶“豈有此理!這樣悖理背情,豈能修得大道?”

戴王妃正視著楊過道∶“公子之言至是,妾聞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爾朱榮帶兵入京時,均暴斃身亡,形神俱滅,也應是天意,但妾等終不得解脫胡天師之咒,想來夫郎也是如此。”說著,泫然而泣。

楊過道∶“在下此來,原是要解元銚太子被困之因,並盼能助他得成大道,王妃所言胡天師之咒不知究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戴王妃似是舉手擦拭淚水,咽聲道∶“妾與眾家姐妹數百年來苦思解咒之道,但終不得其法,實是┅┅┅。”

袁明明在楊過身後扯一扯他的袖子,意示待言,楊過頷首同意,道∶“明妹請說。”要知那時禮教甚嚴,主從之分極為嚴格,楊過一家人雖然不分大小,但在外人面前仍要守禮,否則會被人家視為沒有家教,也缺了禮數,所以楊過和戴王妃兩人對答之際,雙方諸女都無人插話。

袁明明道∶“請問王妃,胡天師鎮鎖王妃真陰時,是施了何咒?”

戴王妃看著袁明明,見她秀美出眾,氣質高雅,又有雍容華貴之姿,不覺臉露訝異之色。

楊過笑道∶“室人袁氏,原是大宋當朝皇妃,只因當今天子不德,才潛出皇宮,並委嫁於在下為妻。”

戴王妃等女大為驚奇,又都對袁明明另眼相看。天子之妃位階又是高了她們許多。

戴王妃欠身道∶“有勞夫人動問,胡天師乃煉術之人,據妾身所知,煉術者,練符、練數、練武、練採補,也就是符術、數術、武術、採補術之總稱,因之他武術既高,奇門遁甲之術尤精,符咒之術更是當世無匹。妾與眾位姐妹雖與他在此纏鬥,但毫無招架之力,只想一心戰死殉夫,但胡天師卻在動手前即破指在符紙上寫下血咒,言道”“上天下地永鎮於此”“,符紙在他劍尖一揮之下,攸忽不見,此時我夫郎雖已被執,但亦聞胡天師之咒語,妾見他面色急變,終至昏厥,妾等心如刀割,個個奮不顧身與胡天師激鬥,但妾等實非胡天師之敵,不久即個個身亡,但身雖死,陰魂竟然不散,胡天師在王府一切作為,妾等全瞧在眼裡,可又無能為力,眼見他揮眾擄了夫郎而去,臨走時,有人向他進言,意要火焚王府,他竟赫然而笑,舉手製止,說要妾等永世在此追悔。”說到這裡,戴王妃和身後諸女都已泣不成聲。

袁明明沉思一會,問道∶“胡天師要王妃追悔什麼?”

戴王妃泣道∶“胡太后弒君前即已稱制臨朝,胡天師乃奉旨而來,但他厚顏無恥要妾等獻身於他,謂妾等雖是沁陽王妃侍,但都是處子修道之身,他只要採補妾等處子之精,即可得成大道,但需妾等自願,否則精氣不動,於事無補,並稱只要妾等願意,就可免了沁陽王被廢之旨,恢復他東宮儲君之位,我夫郎一口峻拒,妾等更是不願,以致┅┅┅。”

楊過等聽到這裡,依稀覺得胡太后和胡天師早有預謀。

袁明明又問道∶“胡天師貴為天師,又是太后之弟,定是權傾當朝,數十名處子應是垂手可得,何以定要王妃等獻身才能成道?”

戴王妃嘆道∶“妾與眾姐妹和夫郎所修煉精術,並非禁絕情慾以煉精,而是反其道而行,乃激動情慾以生精,待至情濃精動之際,再返精煉之,此法之難,夫人當知,妾眾多姐妹都因練功失誤,一時把持不住,以致精出功破,長年苦修,廢於一旦。妾於十六歲那年與夫郎同修,至身死之時已有十年功力,多位姐妹亦是如此,但始修之時,姐妹多達百人,迄妾身亡之日僅餘二十六人,餘皆功破出府,夫郎與妾均善待她們,也曾代覓良人為配。”

眾人都聞所未聞,連出身百花宮的趙英、趙華都覺得匪夷所思,但也覺得這樣的煉精術實是困難之極。

袁明明問道∶“要合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