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忌哥哥,看來他們是被人僱來的殺手,難道是朱元璋他……他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麼?”

張無忌沉吟不答,心中所想也是如此,不禁心內暗歎,心想自己一日不讓位看來總有人一日睡不安寧了。

張無忌從屠龍刀上摘了幾枚星型鋼鏢小心包好放入懷中,心想太師傅和眾位師伯師叔見多識廣多半能夠認識。馬上要上武當山了,便請他們看看。

此去武當山已不甚遠,不一日二人便到了山下。其時已是深秋的傍晚,這兩日來秋雨連綿,陰雲密佈,秋風簌簌不絕,天氣已經日冷一日。趙敏買了一件青色斗篷披在背上,兩人頭戴斗笠,身穿蓑衣,滿臉頗顯風塵之色。到得靈霄宮前,呼喚小道童,那小道童倚在門口,見是張無忌來了,不由得大聲歡呼起來,忙不迭地奔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等人便都迎了出來。進得觀去,自有道童捧上香茶、點心和飯菜來。觀裡早已用過晚飯了,俞蓮舟、張松溪和殷梨亭三人不願離去等待,便捧了茶水坐在桌旁陪著張趙二人。張無忌沒有見著楊不悔,便對殷梨亭笑道:“六叔,不見六嬸出來,是否我已添侄兒啦?”

殷梨亭臉上一紅,笑道:“快啦,應該隔不了幾日了吧?”

張趙二人齊聲笑著向殷梨亭抱拳恭喜,趙敏更是道:“以後可是有得六叔忙的啦,可不知六叔放下手中的寶劍後可還能洗得尿布麼?”

一桌人哈哈大笑。

武當諸俠與趙敏之間本有頗多過節,但諸俠心中豁達,早已不記前嫌,尤其殷梨亭,說來他的這段姻緣多半還得感謝趙敏才是呢。若非當時趙敏手下阿三捏碎了他的四肢骨節,他焉能有機會接近楊不悔?更怎能獲得她的垂青並下嫁了自己?至於那受傷之痛與此等大事相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吃完飯到得偏殿,宋遠橋和俞岱巖已在等候了。張無忌見大師伯已全然道裝打扮,想來已經出家為道,他頭髮盡白,原本微胖的身材完全廋了下去,雙目深陷,神色不顯喜怒,再不是以前的模樣,心下不禁一酸,知道都是為宋青書所致。坐下後不敢再道別後情況,直接便將懷裡藏的那幾枚星型鋼鏢拿了出來,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武當諸俠初時看到那鏢已是微微一驚,待聽張無忌說完一時間均沉吟不語。過了半晌張松溪才道:“二哥,你看此物可與你我二人在福建一帶所聽聞的東瀛倭寇有關?”

俞蓮舟緩緩點了點頭,道:“適才聽無忌說道他們使用的長刀和武功家數的確像。不過很少聽聞他們在內陸活動,而似無忌所遇的那種組織嚴密、身手不凡的更是從未聽聞。”

張松溪道:“現下天下大亂,無忌身為明教教主,當真處於風頭浪尖,這些東瀛殺手的突然出現定然與爭奪天下有關!”

趙敏道:“張四俠所言與小女心內所想不謀而合。那麼張四俠認為誰是幕後主使呢?”

張松溪道:“天下能僱傭他們刺殺無忌的只有兩家,一是當今朝廷、二是東南部起事的張士誠。”說到第一家時張松溪本欲脫口而出“當今朝廷韃子皇帝”的,但礙於趙敏在此,“韃子”二字一出口不免連趙敏也給罵了,便改了個口。

趙敏笑道:“四俠尚漏一人沒記。”

張松溪道:“哦?何人?”

趙敏道:“朱元璋。”

對於朱元璋犯上囚禁張無忌一事武當諸俠卻並不知曉,張無忌心道諸位師伯叔都是自己的親人,這事既然提到了就不便隱瞞,便又將此事說與五俠聽了,說完後又將自己打算出讓教主之位及打算與趙敏成婚並退隱江湖的事也一併說了。五俠聽完不禁扼腕長嘆,均道:“當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那,真沒想到連徐達常遇春那樣的好漢也會為權力二字矇蔽了良心。五俠素知這位師侄雖然武功高強又身居高位但卻淡泊名利心無城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