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了!齊單的行動只會比想象之中來得更快,他可不是為了奪嫡,他是要——”賀難猛然收聲,只對李獒春做出了口型,他所說的是兩個字。

那兩個字賀難沒敢發出聲音,但李獒春還是在一瞬間便頓悟到了。

賀難一直欲說而遲遲未說的,李獒春一直想問卻未能過問的,便是這兩個字。

書案上的兩枝蠟燭早都燒盡,書閣內只餘下從窗縫中斜斜灑下來的寥落的月光。不知何時兩人都點燃了菸草,兩支菸杆橫在空中,兩人吐出來的厚重煙霧包圍了整座書房,有如仙境,有如地府。李獒春仍舊保持著沉默,只有一雙眼睛自黑暗中平靜地凝視著賀難。賀難從師父的眼神中讀不到任何的情緒,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或者說這眼神並不是在看一個死人,而是一頭怪物、一團混沌。

“他親口對你說的?“當朝都御史、刑部尚書、山河府府首李獒春問道。

賀難點了點頭。

十年前,盛帝巡遊全國,至盛國北部重鎮斧陽城,遭遇刺客刺殺未遂。盛帝龍顏大怒,命斧陽、鐵寒、水寒等周邊七郡徹查此人,終究無果。時斧陽郡守及郡中官員、家眷共千餘人,皆受株連而死。賀難的父母……也在受株連的人員之列。

賀難從未想過和齊單推心置腹,但在他聽懂了齊單對他的暗示之後,兩人在此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