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辦事,誰敢阻攔?抗命不尊者立斬!”他甚至還搬出了衙門為自己作背書。

只是沒想到這魏潰堵在門前像一尊門神一般,真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洪蛟心中也是急躁不已,他正欲抽刀激勵士氣,往腰間一摸卻發現空空如也。

只下一刻,他便被燕春來提著騰空而起,直落在賀家大宅的石階上,脖子上被對方拿自己的佩刀架住了。

“誰再上前一步,我就把你們的頭兒給剁了!”燕春來自然不可能當街殺人,這話無疑是嚇唬這群潑皮的,不過效果倒是很顯著——這些人都是靠著洪蛟以及其它捕快們關照的,萬一對方真下狠手把洪蛟給砍了,自己這些人可脫不了干係,捆在一塊都抵不了這位官差的命。

“不想死的就快滾……”賀難走上前來一步,迎著眾人說道:“你們也別想著通風報信。若是今夜再有人來騷擾,那我就真把你們的頭兒給砍了,到時候你們一起給他抵命去吧;如果你們安分一點兒,我自會放人。”

一聽賀難這話,不少無賴臉上都顯現出了猶豫之色。若是真走了,那洪蛟之後是不是會記得這件事?若是不走,這幫亡命徒——是的,他們只是一群縣城中的地痞,而他們卻知道眼前的這仨人是真敢殺人的——會不會把自己連著一起做了?

賀難一眼便洞悉了這群潑皮們心中所想,給燕春來使了個眼色,燕春來便下手敲在洪蛟的後頸處將他擊暈。

“你們怕他事後找你們算賬,現在他已經看不到了,你們儘管走。”賀難輕輕笑了一下,他看到不少人臉上都出現了一種便秘暢通後一般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些潑皮們抱著狐疑地態度三三兩兩的退卻,在發現並無人追趕他們之後便撒丫子狂奔開來,有人直接離去,而有人卻並沒有聽信賀難的勸告——徑直奔了縣衙而去。

“阿難……”賀難在門前駐足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進到庭院裡面,沒想到卻是鬱如意扶著姑姑出來了,姑姑的眉宇間全是擔憂:“這是怎麼了?”

賀難趕緊在身後擺了擺手,示意燕春來別把這位官差給露出來:“沒事,把他們都趕走了。姑姑,我扶你們回房間休息吧。”

賀霓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還以為僅僅是如往常一般發生了些口角,她的面色滿是歉意:“阿難,今日本來是我們一家人團聚的大喜日子,卻被這些人給攪黃了……”

賀難扶著姑姑的肩膀,寬慰道:“無妨,都會過去了。”

“所有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我都會一一解決掉。”賀難心說道,他閒置的另一隻手拳心緊攥,手臂上青筋暴突。

趁著賀難送幾位長輩和小輩兒們回房休息的工夫,另一邊魏潰抓著洪蛟的頭髮,提著他的腦袋,按照賀難的吩咐避開眾人視線將洪蛟拖到了庭院的庫房。

賀難此舉,也是不想讓家人們看到自己那堪稱慘無人道的殘暴手段,畢竟他們都是些安居樂業的平民百姓,無端地接觸到這些陰暗角落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平添些擔心。

山河府府內的“髒活兒”從來也都是由賀難領銜的,李獒春就是因為相中了賀難這股子異於常人的狠勁兒和那天馬行空的創意才把這些事兒都交給他去辦。

當然,賀難對待不同的犯人有著不同的審訊策略和態度,並不是一味地靠著“上刑”來屈打成招。事實上賀難對於屈打成招是很不恥的,對於他來說,酷刑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並不是每一個受審的犯人都適用於此道。

譬如對待那些獨善其身的江湖人士便要動之以理、以利;對付草頭百姓須當利用起其人的恐懼之心加以威逼;對付貪官惡吏便要大刑伺候、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這樣說來,這審訊之方與馭人之術倒是有不少相通之處,而其中最為重要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