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揮了揮手,“江辰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我比你清楚,要不是看在他爹是我堂弟的份兒上,我早就讓他滾出去了。但話又說回來他畢竟姓江……我們江家的臉從來不會讓人白打。”

齊單知道江寅這老虎的脾氣,急忙勸慰道:“您說您老貴為朝中武將之首,總不至於和一個小小的山河府府丞計較吧?”

“我怎麼可能去跟這麼一個小輩計較這些?”江寅瞥了大兒子一眼:“倒是你……連這麼一個小人物都拿不下?”

江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被自己老爹這麼一瞪整個人都麻了,但他也不能把齊單供出去不是?只得悻悻地說道:“這賀難就是一條軟硬不吃的瘋狗,我、老齊、照兒的面子他是一個都不給啊……這江辰犯在他手上也算是倒了大黴了。”

齊單見自己兄弟臉都憋成豬腰子色了,也見縫插針道:“叔父莫急,雖然這賀難還算是有幾分本事,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江寅輕哼一聲,噴出兩股白煙:“你也太小瞧老夫了,我只是在想這麼一號人哪來的膽子辦我江家的事兒?恐怕這背後還有人在指使他。”

一聽這話,五皇子心說您是不知道這賀難膽子有多大,就算是我犯在他手上他也一樣給我辦了,但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因為他還得把江寅的火氣給拱起來:“您是說……”

“山河府……還能有誰?”江寅眯上了眼睛,自斟自飲了一杯。

話題到這裡就中止了,因為江斂提出來了一個問題:“江辰怎麼了?”

齊單和江顯七嘴八舌地給江斂講述了事情的始末,而江斂只顧著吃不見抬頭,直到最後才說出來了一句:“五哥,你還別說,這魚做的還真不賴,把廚子給我引薦引薦唄?不行讓他上我家來吧,天天給我做飯吃。”

見江斂完全不把他這個族兄放在心上,反而一直想著把做飯的廚子撬走,齊單不禁啞然失笑:“那可不行,她還得給我做飯呢,再說我這兒就這麼一個丫鬟,你要是帶走了她,我這兒就沒人啦!”

江斂捻了一根魚刺在手裡剔牙,大大咧咧地說:“你這還敢金屋藏嬌吶?不怕照兒姐姐生氣啊?哦不對,要麼五哥你也天天逛青樓,估計她早覺得無所謂了。”

就連十六歲的江斂都拿這件事兒來揶揄齊單,可想而知齊單這青樓公子這名聲得傳的多廣了,齊單倒也不生氣,只是解釋道:“你還別說,這丫頭也是我從青樓裡撿來的,我看她可憐就讓她在我這兒做個丫鬟,我留著她還有用,給是不能給你,但你要是來我這蹭飯那倒無妨。”

江斂慢悠悠地站起來:“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端碗魚湯喝,順便見識見識什麼人能做出一手不輸明玉齋‘魚王’吳先生的清蒸魚來。”

這廂江斂剛邁過門檻,轉身又騰騰騰地跑回來了,衝著三人極為認真地說道:“對了……江辰哥那個事吧,我覺著他該死。”然後又轉身騰騰騰地朝著廚房跑去。

過了不到兩刻鐘的工夫,把肚子喝的溜圓的江斂剛回來,卻見三人已經前腳攆後腳地往出走了,面色也是喜悅摻雜著焦急,江斂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怎麼不吃了?”

一個江府的家丁從三人後面跟了出來:“二少爺,大少夫人要生啦!”

“哦、哦。”江斂一聽這話趕緊跟著家人往外走,又對著家丁說道:“廚房鍋裡還剩下小半鍋魚湯,你給我盛上帶回去,灑了一丁點兒都拿你是問!”

江家三父子和齊單一共乘了兩架馬車直奔驃騎將軍府,其實現在天色已晚,京城已經宵禁,不許隨意出門,嚴禁乘馬乘車,但這幾位爺哪有心管這個,誰要是敢攔車就算是齊單都得拔刀砍他。

駕車的江家家僕也是撒開了趕,不一會兒就到了江府門口,此時驃騎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