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忠告……如果你真的想從這一行裡撈到足夠的錢然後平穩落地,那就不要想著什麼有名。”老者用自己的手杖敲了敲地板:“大阿公我在綠林一輩子,只發小財不惹大禍,這一趟跟你們出來也是因為能讓你們早點兒金盆洗手,省得下半輩子連覺都睡不安穩——我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閨女,你哪能讓大阿公絕了後呢?”

“那是,那是。”老靴聽大阿公有嫁女的意思,忙不迭地附和著:“薛某謹遵大阿公教誨。”

與此同時,丁字號的另一間房內,團伙當中唯一的女子也在執行著她的任務。

她的綽號叫做“蘭花螳螂”,雖然不為人所熟知,但也足夠昭示她的美豔與危險。

而蘭花螳螂最擅長的,還是用自己膚淺又美麗的外表使人放鬆警惕,從而將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

“要我說,不然咱們兩個聯手吧。”螳螂將纖細的手掌放在雙蛇的手背上,頗有挑動之意。

雙蛇則咧著那張巨口,牆板一樣的門牙突兀地拱在外面:“難道現在不是聯手麼?”

螳螂媚笑了兩聲,手又撫在了雙蛇的肩頭:“我是說只有我們兩個去獨吞這個寶貝。”

雖說雙蛇對自己的外貌和本領都有超乎尋常的謎之自信,但他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掉入陷阱的人:“哦?那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因為你是最有男子氣概的一個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的武功是最高的。”即便蘭花螳螂頗擅長諂媚,但也很難對著這樣一張臉昧著良心說出對方英俊瀟灑,只能將形容詞偷換成差不多模糊一些的:“那個老靴總是色迷迷的看著我,討厭死了。”

“嗯……倒是個挺值得信服的理由呢!”雙蛇嘿嘿一笑,但卻沒有被吹捧的話語迷惑:“但既然是你主動找上的我,那總得表明一些誠意吧?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沒有和其它所有人都說過這一席話呢?而且比起和你兩個人聯手再去平分寶物,我一個人收益更高,而五個人的風險更低不是麼?”

螳螂笑了,整個身軀幾乎都要依偎進對方的懷裡,又道:“你需要在風險與收益之間找到一個平衡。至於誠意,你覺得我怎麼樣?”

雙蛇冷笑了一聲,把對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不動聲色地挪開——他不想讓對方離自己的兵器太近,但整體上還是迎合著對方的阿諛奉承:“單單這樣的話,恐怕還沒辦法說服我——不如你分享一點兒有意思的情報出來?”

大廚似乎沒有跟雙蛇交過實底,而雙蛇至今也不知道胡商的住所究竟是哪個房間,只知道在甲字號——銜陽客棧少說得有上百間客房,而甲字號則平均地分佈在東西南北四座樓中,這幾天的時間裡雙蛇也只摸清了自己所住的北側與西側。

“那這樣好了,你我二人分頭行動,各探一棟樓。”螳螂又提議道。

…………

午時二刻,銜陽客棧正大堂。

哈姆德的禮物為他博得了被引薦的承諾,而守衛在一旁的學徒鄭榮覺得哈姆德一時半會走不開,正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便心生一計:“師父,眼看正午了,該招呼大夥兒吃飯了。”

哈姆德不在落雁城的時候就由鄭榮主管人事安排,有這提醒也正常,只是胡商正與邊美人聊在興頭上,便道:“那你便去招呼著吧!”

“那值守的兄弟……”鄭榮又謹慎道。

“這你還要問我?找兩個人替班不就得了?”此言引來哈姆德一陣不快:“你這腦子是白長的嗎?大事小事分不清楚?”

表面上唯唯諾諾的鄭榮此刻實在是心花怒放,巴不得對方再罵自己兩句才好,健步如飛地離開,準備著手自己的偷天換日之策。

鄭榮早就察看過,哈姆德房間東邊那間房無人居住,遂將自己找鐵匠造的那尊仿製品連同盒子先放在了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