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鐘還多的時間;而伍嶽心充其量算是個得到萃玉露的普通人,兩人赤手空拳打鬥的話勝負的確不一定,但賀難手中的長刀可不是吃素的,這玩意兒也就是平時沒有發揮的機會,真硬碰硬起來砍鐵都和砍豆腐一樣。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從藥王齋回來的吧?”在地宮裡,小鬱已經把今日的各路安排都向賀難說清了,所以他能知道伍嶽心的來路也並不奇怪,而此刻他也不急著把伍嶽心砍死,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迫著對方的位置:“看來你我之間的勝負,還是要從你我開始決定……”

很難想象,會有一個人在武力途徑上被賀難逼到窮途末路,但事實上伍嶽心就是這麼一個非常偏科的對手,他能夠利用細節造就精巧的陰謀,也可以批次製造戰鬥力強悍的“軍隊”,可他本人的實力的確不怎麼樣。

但伍嶽心也沒有放棄他的風度、以及勝利的希望,他不是那種被逼到絕境就開始步步求饒妄圖靠語言就能拉攏對手的人,而是依然陳述著客觀局面,儘管的確有一些威嚇的成分在:“你以為殺掉我一個就能阻止這一切了麼?你錯了,從你來到芒城、不,更早——從我親手製造出第一個藥人開始就沒有退路了,我已經把藥王齋的未來根植在了每一個人心中,就算我被你殺掉、就算守舊派獲得了暫時的勝利,此後也只會有更多人察覺到藥王齋的真相,然後他們自然會相信我……相信‘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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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賀難諷刺地笑了笑,然後否認了對方說辭當中正當的那部分:“先不說你們藥王齋內部的矛盾、什麼革新派、守舊派之類的與我無關,就算日後有人認為藥王齋該做出改變,那也不會是透過什麼藥人……”

“說到底,藥人只不過是你用來在天邊衛身上投機的手段而已,只是恰巧能夠為你掌控藥王齋提供一些保障和藉口罷了,否則你又何必要與天邊衛糾纏不清呢?握著你的藥人大軍然後關起門來建立你的新藥王齋不好麼?”賀難精準地擊穿了伍嶽心邏輯當中的薄弱之處,刻薄地追擊道:“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向天邊衛示好的話,我早就是死屍一具了,哪裡還會有今天這般耀武揚威?”

“我……不否認藥人是我爭取地位的一種手段,就像其餘的大宗門都會搞的小動作一樣。”伍嶽心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因為正如賀難所說的那樣……勝師和天邊衛之間的信任並不堅固,利益交換才是維繫合作的樞紐,而賀難就是交換的條件之一——其實賀難本人還不配上秤,但用他來噁心一下李獒春是傅子瞻很願意做的事兒,而且閻羅聚首的內幕也有些蹊蹺。

“但我並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伍嶽心緊緊攥住雙手,堅定地像個戰士:“對我來說唯一值得遺憾的,就是我沒機會把我最得意的作品實現出來……”

“你是指……魏潰麼?”賀難的推理不是空穴來風,老魏的狀況他很清楚,但同樣疑惑:“如果是指藥人的話,他不是已經被你控制了麼?說來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你沒有動用他去參與圍攻藥王齋……”

“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伍嶽心冷笑了一聲,如果沒機會實現自己最偉大的作品,那至少把構想說出來,也不算明珠暗投:“你知道麼?他的身體是我見過最強悍的……如果僅僅是做成藥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雖然賀難不知道伍嶽心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些,但他還是保持著耐心聽完了對方那堪稱逆天的想法——儘管有著萃玉露的加持,但伍嶽心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由於這些年的過量實驗已經不堪重負,恐怕不到四十歲就會徹底崩潰,而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他鑽研出了一種“移魂術”,也就是把自己的魂魄轉移到別人的軀體上,和借屍還魂差不多。

其實賀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