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聲,叉著腰道:“雖然你也不一定能留下來,但的確就是這麼一回事。”

“好。”青年點了點頭,又把身子側著轉了些,半邊臉朝向身後的人群,似乎是在號召著這些人認同自己的觀點:“我認為師徒也是互相選擇的結果,既然師父想挑選徒弟,那徒弟自然也得考慮一下師父是否合適才行……你們說對嗎?”

青年這隻出頭鳥,的確讓其餘人的膽量大了起來,立刻便有贊同的聲音響起,而青年也用得意的神色看了魏潰一眼:“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師……所以我們這些準徒弟,也得看看您有沒有資格做我們的師父。”

有意思……這青年的言談舉止和膽識口才都不似平常人,倒是激起了魏潰的興致:“好啊,既然你們想看我露兩手……那你們是想來文的還是武的?”

這話大夥兒都懂,文的就是耍些兵器、招式看一看,武的自然就是過招了。

然而魏潰的話音剛落,那青年緊跟著便喊了一聲,頗有些不講武德的就撲了上來,而一同衝上來的也不只有他一人,人群當中約莫七八個人都在同一時刻湧出,轉眼間便跑到身前,七手八腳地抱住了魏潰的四肢,而那帶頭的青年在助跑過後也是飛起一腳直奔魏潰的胸膛。

其實以老魏的反應速度,完全可以不被“盲人摸象”似的抱住,或者說就算是現在這樣,他也可以輕鬆掙開宛如肌無力一樣的人鎖,但既然對方主動開了口,他就給一個機會。

“沒有人告訴過你麼?飛踢是個很危險的動作。”說話間,魏潰已將右臂一擰一轉,站在他右側的三人全部都被震飛出去,而被解放開來的右手只一摘,便擒住青年的小腿,反手便砸落在地。

六七人齊上,竟然搬不動魏潰的身軀分毫,反而吃了一嘴灰,立刻便有人靈機一動在背後伸腳要踹他的膝蓋窩,然而這想法還沒等付諸行動,便被老魏一揚巴掌掣翻在地。

“好厲害的功夫,我來試試!”雖說這場面發生於瞬息之間,但站在後面的觀眾也看到發生了什麼,人群當中便有一人走到兵器架處拽了一條長槍。此人與方才的青年並非一夥,只是看到魏潰本領卓絕想親身領教一下,不過他倒是有些禮數,還不忘先提醒對方自己用了兵器。

見有人助陣,躺在地上抽搐的青年也不再裝模作樣的哼哼,又是一個花哨的掃堂腿暗暗襲來,然而魏潰如今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閃身避過槍頭的同時腳下已經踢出,又將青年踢了個仰臥起坐,左手已經將長槍扽到了自己手中。

如此過招,總共還沒有十個回合,便再也沒有人敢做出嘗試了。

“現在知道眉眼高低了嗎?”魏潰又輕踢了青年一腳,那傢伙的身子骨倒也硬實,現在居然還能站起來,這是魏潰都沒想到的。

“服了,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青年捂著胸口一瘸一拐,不過神態卻並不喪氣:“我跟著您練,也能練到這種程度嗎?”

“八成是夠嗆,這玩意兒看天賦。”魏潰沒胡說八道瞎許諾,畢竟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樣的體型可不是誰都有的:“不過剛才朝我出手的那幾個人,想留下的可以到一邊兒休息去了。”

你要說這算不算考驗,其實也是,而魏潰沒有明說卻也不無道理——首先,武人最重要的就是“膽”,沒有了作戰的膽氣,那再高的本領也大打折扣。在這種情況下敢上來試一試的,那總要比一般人膽子大一些,日後見了賊也不至於腿軟。其次,那青年也表現出了相當的狡詐,從鬱局主口中魏潰可沒少了解到,鏢師出門在外真正的危險往往不來自眼睛能看到的,更多的是隱藏的危機,而這青年的腦子顯然十分夠用,進退也很得體。再者那使長槍的傢伙明顯是個練家子,而且本領不俗,只不過二人的力量有著絕對的差距才會被空手奪白刃。

雖說